第103章(第2頁)

肖文頓時一個頭兩個大,“霍總,我還得開車,喝了酒,我們就沒法回去了。”

“喝。”霍北堯語氣強勢,不容置喙。

肖文在心底深深地歎了口氣,無奈地說:“好,我喝。”

他拿起那瓶酒,對準瓶口,咕咚咕咚,朝嘴裡大口大口地灌下去。

烈酒入喉,火辣辣的,燒刀子一樣割着他的嗓子眼。

把整整一瓶喝完,肖文忍不住打了個飽嗝,隻覺得眼前頭暈眼花,看什麼都是重影的。

山風一吹,把他吹得搖搖欲墜,站都站不穩了,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。

酒壯慫人膽,平時不敢說的,現在也敢說了。

他仰起頭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,大着舌頭說:“霍總,您對太太也算仁、仁至義盡了。三年前,您派、派了那麼多人在這片山林裡,找了她足足半、半個月,她的葬禮也安排得十分隆重”

霍北堯眉心微緊,有些微不耐煩,“你想說什麼?”

“我想說,我想說死了的人已經死了,活着的人還要活、活着,您就放下她吧。您總是念念不忘,這麼難過,太太在天之靈看到會、會心疼您的。”

心疼?

霍北堯自嘲地笑了,笑着笑着,變成了苦笑,“她恨我都來不及,怎麼可能會心疼我?”

是啊,她是該恨他的。

他永遠忘不了,三年前,在醫院。

看到南婳和林胭胭發生糾紛,他用力扯開她,她失足摔倒在地上,手肘摔得血肉模糊,鮮血淋漓。

她淚眼汪汪,歪在地上爬不起來。

那一刻,他心疼得都要碎了。

他多麼想彎腰去扶起她,抱她去處理傷口,可當時的他被“恥辱”蒙蔽了雙眼,絲毫都不肯做出對她“好”的事。

他要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,才能忽視她的傷口,才能對她說出那麼無情的話。

當晚,他拿着離婚協議回家逼她離婚,她懷孕了,懷了他的孩子,他竟然還逼着她離婚。

她當時一定很絕望吧,所以才會冒着大雨連夜跑去見陸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