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婳回眸,莞爾一笑,“顧阿姨這是答應了?”
“你先回來,坐下。”顧鳳驕扭頭看着她,手用力按着胃,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。
南婳背靠着門,下颔微擡,慢條斯理地說:“不用坐了,答案無非兩個,行,或者不行。”
顧鳳驕深吸一口氣,“我先給你一千萬定金,結婚當天再付剩下的錢,一百億不會少你的,這樣總行了吧?”
南婳笑了,笑得鋪張洋溢,笑得花團錦簇,笑得如盛開的牡丹。
沒想到啊,沒想到,她萬萬沒想到,有生之年,這個曾經拿支票往她臉上砸的女人,曾經用那樣輕蔑的話語諷刺她挖苦她,罵她癞哈瘼、上不得台面、精準扶貧的女人,把她罵得吐血、連哭數天的女人,有一天居然會拿着一百億求她嫁給霍北堯。
簡直像天方夜譚。
南婳清楚地記得,這個高傲不可一世的豪門貴婦,當年拿着一張百萬支票往她臉上砸,邊砸邊說:“像你這樣小門小戶裡出來的丫頭片子,給你一百萬算擡舉你了。不過我們家有錢,一百萬和你們的一百塊差不多,就當打發要飯的了。”
打發要飯的。
在她眼裡,她南婳就是一叫花子。
嘴唇兩片刀,刀刀見血。
當晚回去,南婳就發燒了,高燒四十度。
内傷引起的。
是的,她被顧鳳驕的話氣到内傷。
這麼多年過去了,她說的那些刻薄的歹毒的話,還清晰地刻在南婳的腦子裡,想忘都忘不掉。
對了,她還罵她是喪門星,說霍北堯當年得病全是因為她,就連霍北堯的妹妹出事,也算到了她頭上。
想想當年都受了些什麼氣。
為了那樣一個渣男,她白白受了那麼多冤枉氣!
南婳心裡冷笑,牙根微咬道:“先付定金十億,餘款結婚當天付清。如果因為您兒子單方面原因造成悔婚,定金不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