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隻玻璃杯超大,一杯倒滿,得有八兩。
林克開始發抖了,這杯酒喝下去,估計半條命都沒了。
肖文端起酒杯,遞給林克,“林二少,請喝吧。”
林克硬着頭皮接過來,哆嗦半天,忽然豁出去似的,把酒遞到嘴邊,閉上眼睛就往嘴裡灌。
忽聽霍北堯說:“慢着。”
林克以為他心軟了,要放自己一馬,慌忙把酒杯放到桌上,陪着笑臉說:“謝謝堯哥,謝謝堯哥手下留情。”
“先别急着謝。”霍北堯英氣的唇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,擡手拿起桌上的煙灰缸,把裡面的煙灰和煙頭,徐徐倒進酒杯裡,握着酒杯晃了晃,吩咐肖文:“吐。”
“好的霍總。”肖文走過來,彎腰往酒杯裡吐了一大口痰。
霍北堯擡眸看向林克,“喝了,一滴都不許剩。”
林克看着那杯加了煙灰、煙頭和濃痰的酒,臉頓時垮成一張苦瓜臉,肩膀也耷拉下來,活脫脫像一隻喪家之犬。
可是他又不敢不喝。
一咬牙,他拿起杯子就往嘴裡倒。
酒味濃烈如同火燒,一刀刀地割着喉嚨和食道,落進胃裡像硫酸一樣,林克覺得自己的胃仿佛蛻了一層皮。
喝到最後,是煙頭,卡在嗓子裡難以下咽,還有一口濃濃的痰。
他惡心得胃裡一陣痙攣,忽然捂着嘴吐起來,吐得排山倒海,一地狼藉。
那濃烈酸腐的味道不是常人能忍受的。
衆人紛紛捂住口鼻。
霍北堯眉心微微蹙了蹙,站起來,肩背筆直,長身玉立,淡聲吩咐肖文:“怎麼吐出來的怎麼給他塞回去,兩瓶酒喝不完,不準放他走。”
頓時,全場所有人都要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