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2章(第1頁)

盛川瞥了眼女人的腳,見血已經幹涸,心中了然,朝位于東北角的手術室走去。

進屋打開手術燈。

他拿起一次性口罩戴上,給雙手消過毒,接着從醫療箱取出工具一一進行消毒。

霍北堯算着時間差不多了,抱着南婳走進去,把她平放到手術床上。

雪亮的無影燈,照得人纖毫畢現,能清晰地看到她腳底上紮的碎玻璃渣,密密麻麻,尖銳的,鋒利的,紮在肉裡,看着都疼。

可這女人一路上居然一聲不吭,硬生生咬緊牙關,沒喊過一次疼。

霍北堯不由得對她高看了一分,情不自禁地想起他的亡妻南婳,她可是最怕疼的,有時候手被針紮一下,都會淚眼汪汪,撒着嬌讓他哄,她撒嬌的模樣那樣惹人憐愛。

那些細碎的美好的過往,就像尖利的玻璃渣紮在他的心上,一陣絞痛。

霍北堯起身走到窗外,看向遠方。

好巧不巧,窗外遙遠的地方,正好是南婳當年出事的斷崖嶺方向。

霍北堯胸口發悶,像壓着塊巨石,半天透不過氣來。

盛川拿棉片蘸了消毒水,對南婳說:“沈小姐,我先給你腳底傷口消消毒,會有點疼,你忍一下。”

南婳點點頭,用力咬緊牙根。

盛川動作熟練地給她消過毒後,拿起鑷子,把她腳裡紮進去的碎玻璃渣一點點地取出來,扔到旁邊的手術托盤裡。

一下一下,揪心的疼痛,持續不斷,疼得南婳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,牙根咬得咯咯響。

霍北堯聽到咯咯的聲響,回眸,看到她額頭一層晶瑩的汗珠,眸色暗了暗,起身去找了兩塊幹淨毛巾。

他微微俯身,拿毛巾幫她輕輕地擦掉額頭的冷汗,又把另一塊塞到她嘴裡,溫聲說:“咬着。”

南婳張嘴咬住。

盛川擡頭看他一眼,捏着嗓子學女人的聲音嬌滴滴地說:“北堯哥,我也流汗了,你快幫人家擦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