吻的是額頭。
這個吻停留的時間很長。
全是悲壯。
他松開她,深邃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,溫柔而誠摯地說:“做我的南婳好不好?”
南婳心裡微微一疼,很快又開始發麻,像被蜜蜂蟄了一下,痛楚漸漸蔓延全身。
她剛要出聲。
霍北堯的手機響了。
他從剛才的悲沉中抽離出來,恢複平時矜貴凜然的氣勢,手臂松開她,拿起手機。
南婳瞥了眼來電顯示,是:胭胭。
林胭胭!
她鼻間一聲冷笑。
就在剛剛那一瞬間,她心裡有什麼地方險些就崩塌了。
她默默地從他腿上下來,坐回原位。
霍北堯按了接通。
手機裡傳來闫妩擔驚受怕的聲音:“北堯,你現在有空嗎?”
“有事?”
“胭胭出車禍了,昏迷之前,她一直喊着你的名字”闫妩泣不成聲。
“好,我馬上過去。”霍北堯站起來,邁開修長雙腿,闊步走出去。
南婳安靜地坐在原位。
臉漲得發紅。
她想撕毀什麼,或者砸爛什麼來發洩她的憤怒,可她什麼都沒做。
她一動不動地坐着。
隻有她自己清楚,這安靜下面的憤怒、屈辱、咆哮和失望。
霍北堯走到一半,才想起沈南婳。
他回眸,長身玉立地站在那裡,居高臨下地對她說:“今天就到這裡吧,支票在客廳茶幾上,走時記得拿。”
說罷,他轉身就走。
步伐匆匆。
南婳忽地起身,探腰從茶幾上抓起一個煙灰缸,就朝他的後背上砸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