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裡一陣揪痛。
痛得抓心撓肺。
似乎隻有痛了,才能減輕那三年他對南婳曾經犯下的罪過。
她活着時,他對她冷嘲熱諷,漠視,不管不問,還故意跟林胭胭走得很近,去刺痛她折磨她,傷害她。
如果時光能倒流,他多麼想讓她活過來。
他想被她罵,被她打,被她變着法兒地折磨。
可是時光不能倒流。
他的南婳永遠也活不過來了。
霍北堯悔恨交加,有什麼潮乎乎地堵在他的嗓子眼。
司機把車開過來,拉開車門恭恭敬敬地等着。
霍北堯不動聲色地平複好情緒,微擡下颔,指了指後車門,對南婳說:“沈小姐,上車吧。”
“有事就在這裡說,别浪費我寶貴的時間。”南婳站立不動,冷冰冰地說。
霍北堯淡笑,“換季了,我要定制風衣和大衣,給你增加業績。順路送你去rosacra,正好我去量尺寸、付定金。”
有生意上門,南婳自然不會往外推。
管他霍北堯霍南堯,隻要定制費用不拖不欠,就是“好”客戶。
彎腰坐進他的車裡。
南婳貼着車門,身姿坐得筆直,離他遠遠的。
霍北堯長腿交疊,坐姿慵懶随意,漫不經心地問:“沈小姐,偷偷摸摸地跑來看顧沉舟,是對他有意思嗎?”
南婳挺直脖頸,語氣斬釘截鐵:“我心裡隻有先生。”
霍北堯眸子微挑,“那你覺得他是先生嗎?”
南婳正為這事不勝煩惱。
聽他陰陽怪氣地提起,頓時一口氣憋到嗓子眼裡,“我為什麼要告訴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