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茶杯。
她笑,語氣淡淡地對闫妩說:“墨白人是挺好的,林叔叔也不錯。不過,我不太想給闫阿姨做兒媳婦。怕以後生的孩子上幼兒園,被人說有個當交際花的奶奶,還怕被人說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
被她毫不留情地揭了老底,闫妩怒火直沖腦門。
臉都氣青了。
她咣地一下把茶杯放下。
老宅用的茶杯是古董。
清朝年間傳下來的青花瓷。
霍老太太下意識地瞥了眼茶杯,怕摔壞了。
這套茶具她寶貝得很。
闫妩忙陪着笑臉說:“抱歉抱歉,看我這笨手笨腳的。”
南婳纖長手指輕輕摩挲着茶杯蓋,瞥了眼她的手,慢條斯理地說:“闫阿姨這雙手要是笨,那這世上就沒有笨的手了。這偌大京都城,誰不知闫阿姨的手腕是最好的。”
闫妩剛要反駁,見老太太眼神嗔怪地盯着她。
她忙壓下怒氣,笑着說:“你看沈小姐,口齒這麼伶俐,以後誰讨她做了媳婦,家裡少不了熱鬧。不像我們家胭胭笨嘴笨舌的,脾氣又軟,受了氣隻會往肚子裡咽。”
南婳要笑傻了。
她說的跟她認識的林胭胭是同一個人嗎?
卻聽闫妩又說:“我們家胭胭一根筋,喜歡北堯喜歡得不得了,喜歡到冒着生命危險給他捐骨髓。”
霍老太太捏起一顆話梅放進嘴裡。
慢慢咀嚼,咽下。
她慢悠悠地說:“捐骨髓,用不着冒生命危險吧?這些年我們霍家給你們林家也行了不少便利。你不清楚,林世硯心裡應該有數。”
闫妩尴尬地笑笑,“我是想說胭胭有多喜歡北堯。自從退婚後,她精神恍惚,前幾天不小心出了車禍,昏迷不醒。北堯得知後,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去看她,每天那麼忙還要抽空陪她,對她可真好。”
南婳握着茶杯的手,漸漸用力。
她告訴自己,冷靜,冷靜。
霍北堯看誰陪誰對誰好,關自己什麼事。
早就該結束的感情了。
她現在隻喜歡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