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殺了沈姣的心都有。
把東西放下，他腳步邁得極輕，朝她走過去。
在床邊坐下，垂眸看着她，安靜地看着，目光沉痛。
她的睫毛長長地垂下來，像飛起的蝴蝶翅膀。
他記得南婳也有一對這麼漂亮的長睫毛。
她安靜睡着的樣子，像極了他的南婳，臉色蒼白得如同冷月，五官精緻，鎖骨美麗纖細。
她美得單薄而朦胧，十分惹人憐愛。
他長久凝視着她，一時竟分不清面前的是沈南婳，還是南婳。
他小心翼翼地把手覆到她的手上，輕輕握住。
仿佛握住了全世界。
他心裡卻更痛了。
因為握着這個女人的手，他更想他的南婳了，想得發瘋。
南婳睡眠極淺，被他一握手，醒了。
緩緩睜開眼睛，看到是霍北堯，心裡閃過濃濃的失望。
她以為是先生來看她了。
垂下眼簾，她無力地問：“你怎麼回來了？”
霍北堯垂首，拿起她的手放到唇邊，溫聲說：“我今晚不走了。”
南婳沒抽回手，任由他握着。
她沒有太多力氣掙紮，一動，身上的傷就鑽心得疼。
她輕聲說：“你回去吧，在這裡休息不好。”
“沒事，回去也睡不着，我陪着你。”他眉眼溫柔看着她，眼裡仿佛摻着月光一般。
南婳黛眉微擰，“霍先生，我有男朋友。你在這裡過夜，被先生知道了，他會不開心的。”
霍北堯眸色一冷，倏地站起來，俊臉陰沉，“我管他什麼先生後生！你是我看中的人，誰敢跟我搶，我打斷他的腿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