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崩潰了。
拳頭用力捶着床。
她歇斯底裡地大喊大叫:“那我算什麼?北堯哥,我愛了你整整八年,整整八年啊,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?”
霍北堯回眸,看着她,眸色淡漠。
薄唇微啟,他清晰地吐出兩個字:“恩人。”
林胭胭面色一白,随即支離破碎地喊道:“可我愛你!我不想做你的恩人!我想做你的愛人!北堯哥,我愛你啊”
“隻能是恩人。”霍北堯語氣堅硬,斬釘截釘,“我可以傾其所有去報答你的救命之恩,除了愛和婚姻。”
說罷,他拉開房門,義無反顧地走了出去。
步伐決絕。
過去的那三年,他借着林胭胭去報複南婳,一步步逼死了她。
這種錯誤,他再也不會犯第二次了,再也不會。
一個錯誤害他失去了一生至愛,餘生都要活在愧疚和自責裡。
這種感覺太痛苦了。
體内傳來清晰的内髒痙攣,痛楚不斷沒過全身。
霍北堯用力揪緊胸口的衣襟,揪着衣服下面的肌肉。
可是肉體再疼,也抵不過心裡的疼痛。
坐進車裡。
他拿起手機,撥出一個号碼,那是南婳三年前的号碼。
他派人把這個号碼買了下來,并充了一百年的話費。
有生之年,什麼時候都可以打通了,可是接電話的人卻再也不能接電話了。
手機自動挂斷,變成了蒼白清冷的忙音。
這忙音像大雪一樣在車裡翻飛着,旋轉着。
男人英俊面容神色悲痛。
許久。
他垂首,額頭抵在手機上,輕聲說:“婳婳,我好想你啊。”
好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