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床照的事,你要相信我。”他語氣不似平時那麼淩厲。
一開口就弱了三分,仿佛做了虧心事一般。
南婳掙開他的手,頭也不回,涼聲說:“我說了,我跟你什麼關系都沒有。你和誰拍床照,和誰上床,都跟我沒有關系。”
霍北堯微微閉眸,壓下心底的酸澀。
笑。
笑容是苦的。
報應吧。
南婳活着的時候,他不珍惜她,因為床照的事,生生折磨了她三年。
等她死了,他追悔莫及,對一個酷似她的女人窮追猛打。
他把所有的耐心都耗在沈南婳身上,對她關懷備至,卻被她冷冰冰地拒之千裡。
看着女人纖瘦筆直的身影越走越遠,直到看不見。
霍北堯發動車子,朝南婳的墓地方向開去。
路上經過花店。
他進去買了她最喜歡的白玉蘭,又買了她喜歡吃的山竹。
經過商場,他又進去給她買了一件加厚的羽絨服,白色的。
降溫了,她怕冷。
來到墓地。
他把花擺在墓前,把羽絨服拉鍊拉開,蓋到墓上。
他開始剝山竹給他的南婳吃。
剝完,一瓣瓣地擺在墓碑前。
心裡有千言萬語,可是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他開始懷疑,六年前,南婳和陸逍的那些床照,是不是也像他這樣,是被人設計陷害的?
如果是,那他真是罪該萬死,那樣傷害南婳,那樣不留情面地傷害她,甚至逼死了她。
可是陸逍打電話親口承認了兩人的關系,還有暧昧短信,甚至互稱老公老婆。
出事後,陸逍就逃到國外躲了起來。
這幾年,他一直派人去找,找了那麼長時間都杳無音訊。
找不到他,就解不開當年的真相。
即使找到他,解開真相,也沒用了,南婳已經死了,人死不能複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