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婳垂下眼簾,面無表情地撞開他的手臂,走進去。
盛川跟進來說:“是我讓她來的。你發燒得輸液,身邊沒個人照顧不行。你照顧她那麼多次,換她照顧你一次也是應該的。”
霍北堯神色微微一滞,問:“你怎麼知道我發燒了?”
“月月打電話告訴我的。”
霍北堯心中有數了。
月月連盛川的面都沒見過。
她給他打電話,自然是沈南婳讓打的。
霍北堯心底一蕩,似有微風拂過,癢癢的,高燒仿佛都降了一度。
這個女人看着冷冰冰的,心裡其實還是在意他的。
盛川給他量體溫,配藥,輸液。
南婳轉身去了廚房。
冰箱裡食材少得可憐,看樣子霍北堯很少在家裡吃飯。
她想起他以前生病的時候,如果沒有胃口吃不下飯,她就會給他做一碗軟軟和和的手擀面。
南婳彎腰從櫥櫃裡找出面,和面的時候打進去一個雞蛋,熟練地揉面切面,煮面。
半個多小時後,她端出來一碗熱騰騰,軟軟和和酸甜開胃的西紅柿雞蛋面。
來到卧室。
盛川已經走了。
她把面放到床頭櫃上,面無表情地說:“吃吧。”
霍北堯垂眸,看着那碗香氣四溢的西紅柿雞蛋面,心裡風起雲湧,有什麼潮乎乎地堵在嗓子眼。
他想起,以前生病胃口不好,他的南婳就會像這樣煮一碗手擀面給他吃。
他已經整整六年沒吃過她親手做的手擀面了。
特别懷念。
擡眸,凝視着那張酷似南婳的臉,他張開幹涸的唇瓣,說:“床照的事,我真的是清白的”
南婳冷冰冰地看着他,看着。
忽然,她緩緩靠了過去,彎腰,在他身邊坐下。
她伸出手臂,抱住了他。
抱得很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