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沈南婳進來的那一瞬間,霍北堯就明白了顧北祁說的,“你損失的可能會更多”是什麼意思了。
這厮把女人也牽扯進來了。
他輕嗤一聲,下颔微擡,俊美面孔不動聲色地看着沈南婳。
靜等她的選擇。
他倒想看看,自己在這女人心目中到底是什麼位置,這麼長時間了,就是塊冰也該捂化了吧。
怕隻怕捂的不是塊冰,是條反咬一口的蛇。
南婳靜靜地站在那裡,枯樹一般地站着,視線落在霍北堯身上,又落到顧北祁身上。
如果放在從前,她鐵定認為殺死柳蛛的會是霍北堯。
一個連妻兒都能下毒手的男人,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?
可是現在她猶豫了,霍北堯并沒想象得那麼心狠手辣,對“死”去的她,好像也沒那麼絕情。
最主要的是,前晚明明是他先來的劇組。
她早就在樓上看到他了,因為賭氣,故意晾了他一會兒,才下去。
等她下樓和他說了會兒話,顧北祁才開着車到。
但是顧北祁是先生,那樣溫潤儒雅,近乎完美的一個人,那雙給了她無限溫暖的手,怎麼可能去殺人?
關鍵是,他也沒有要殺柳蛛的理由啊。
柯銳像是看出了她的猶豫,義正言辭地說:“沈小姐,一定要如實回答,說假話是做僞證,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。”
南婳太陽穴突突地跳,“我能拒絕回答嗎?”
柯銳目光銳利,“不能。”
南婳一臉為難地看向顧北祁。
他目光溫潤如水,凝視着她,唇角是溫和的笑。
白色襯衫深灰色長大衣,斯文儒雅,幹淨得仿佛冬日澄澈的天空。
如果她實話實說,他會被警方認定為殺害柳蛛的嫌疑犯,關押起來。
可是按時間推算,他的嫌疑的确比霍北堯大一些。
她不想供出他,也不想昧着良心,說假話作僞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