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嶽雅秋看到她,卻如臨大敵,絲毫愧疚都沒有。
同樣是母親,差别為什麼如此巨大?
還是因為不愛吧。
她不愛自己。
南婳什麼都不想說了。
感覺今天來這裡,就是自取其辱的。
心裡湧動着深深的、無力的悲怆。
“打擾了。”她彎下腰,朝嶽雅秋深深地鞠了一躬,轉身離開。
出了門,她捂住嘴,要拼命才能忍住眼淚。
木然地走到路邊去等出租車。
上車後,報了城南公寓。
司機發動車子。
南婳默默地擡起雙臂抱住自己,抱得緊緊的,頭垂得很低。
不知怎麼的,她有了一種孤苦無依的感覺。
不被親生母親疼愛,對一個人的打擊竟然如此巨大。
好想要一個安慰,要一個溫暖的擁抱啊。
以前脆弱時,她會下意識地想到霍北堯,後來是先生,可是現在連先生都不能依靠了。
她的心空蕩蕩的,沒有歸處,像街邊的落葉,随着風在半空中打着轉兒,凄冷得很。
車子走到一半。
手機響了。
從包裡拿出手機,南婳木然地掃了一眼,是霍北堯打來的。
他說:“我現在在你家裡。上周答應要帶月月去遊樂園玩的,你去哪了?”
南婳強裝平靜地說:“我在路上,馬上就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