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婳平靜地說:“我睡沙發。”
霍北堯心裡燃起的那點東西,瞬間熄滅了,“那還是我睡沙發吧。”
她支離破碎的身體受過那麼多苦,他怎麼舍得讓她睡沙發?
南婳其實從小是吃慣了苦的,不覺得睡個沙發有什麼。
倒是他,從小就是個身嬌肉貴的大少爺,一直養尊處優的,沒吃過什麼苦,别說睡沙發了,連這種酒店标間,恐怕都是第一次住。
“樓上套房退了嗎?”她問。
霍北堯薄唇微啟,“退了。”
怕她趕他走,早就讓手下人退了。
“那算了。”南婳拿了個枕頭給他,轉身上床重新躺下。
睡沉之後,沒多久,她開始做噩夢。
夢到自己被困在狹小的車子裡,車子撞飛欄杆,迅速往山崖墜去。
她的頭猛烈地撞到車門上,整個人天旋地轉,碎玻璃鋪天蓋地紮下來。
她渾身是血,鑽心得疼。
身體蜷成一團,縮在被子裡,瑟瑟發抖。
想喊喊不出,想叫叫不出,眼睛睜不開,身體動不了。
像被鬼壓床似的。
難受得很。
忽然。
身體被一個溫暖堅硬的懷抱從背後抱住。
是那種抱嬰兒的姿勢抱着,把她抱得很小很軟,抱得她都快沒了。
迷迷糊糊中,她聽到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落在耳邊:“别怕,别怕,我在,婳婳。”
許是他給了她安全感,她瑟瑟發抖的身體漸漸停止抖動。
慢慢地又睡沉了。
這次睡沉之後,她沒再做噩夢。
等第二天醒來時,南婳察覺自己躺在霍北堯的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