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北堯的話就像把鋒利的錐子,錐到她的心口上。
錐得她無從反駁。
晚八點。
霍北堯準時來到霍家老宅。
顧北祁已經提前到了,正坐在老爺子霍傲鲲對過,陪他下棋。
他穿着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的白襯衫,襯衫紮進卡其色長褲裡。
腕骨分明的手腕上戴一隻和霍北堯一模一樣的百達翡麗白金表。
鼻梁上特意架了一副金絲邊眼鏡。
看着斯斯文文,溫文儒雅。
像個受過良好教養的高級知識分子。
單看外形,誰也猜不到他早年曾是個殺人如麻的殺手。
看到霍北堯進屋,顧北祁擡頭,朝他看過來,目光溫和如水,微笑着說:“北堯,你來了,我和爺爺都等你好久了。”
語氣說不出的親熱。
霍北堯早就習慣了他的虛情假意,低嗯一聲,俊美面孔不辨喜怒,脫掉身上的長大衣,交給身後的傭人。
傭人把大衣挂到衣架上,給他上茶。
老爺子霍傲鲲擡眸,透過老花鏡,看向他,“北祁說你最近被煩惱纏身?”
霍北堯邁着筆直長腿,走到座椅上坐下,拿起茶杯,抿了口茶,淡淡道:“是有點。”
霍傲鲲語氣裡帶了點審問:“聽說你為了一個女人,接連殺了兩個人?”
霍北堯唇角勾起一抹輕嘲。
顧北祁惡人先告狀了。
活這麼久,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滋味。
敢這樣對他的,顧北祁是頭一個。
也幸好他讓肖文帶了錄音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