懂事是最深的絕望。
南婳心裡一陣微微的疼,轉身去了主卧。
霍北堯跟進去,“怎麼了?”
“沒事。”她在床邊坐下。
“鼻音怎麼有點重?”霍北堯在她身邊坐下,擡手去摸她的額頭,“溫度有點高。”
南婳這才發覺頭昏昏沉沉的,有點疼。
應該是下午陪陽陽和月月在樓下花園玩,玩熱了,把羽絨服拉鍊拉開了,吹了風受涼了。
她淡淡地說:“不要緊,我等會兒喝包感冒藥,預防一下就好了,你走吧。”
魂都拴在她身上,霍北堯哪裡舍得走。
“感冒藥在哪裡?我去拿。”
“書房,書架上面的藥箱裡有,在最上面一層。”
怕月月亂拿,她把藥箱放得很高。
霍北堯轉身去了書房,拿下藥箱,打開,看到裡面放着舍曲林,帕羅西汀、氟伏沙明
猶如兜頭一棒,狠狠敲在他的心上。
這是治療抑郁症的藥。
她不隻滿身傷痕,還飽受抑郁的折磨。
他忽然間就理解了,前幾個月,她面對自己時,情緒那麼容易沖動。
這些全是他一手造成的。
那三年,他對她冷嘲熱諷,冷暴力,和林胭胭搞暧昧來打擊、報複她,把她折磨成這副模樣。
他心如刀割。
微微閉了閉眸子,壓下心底的痛楚。
忽然,擡手用力錘到牆上。
指骨撞到堅硬的牆壁上,溢出絲絲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