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外之意,有些傷害是無法彌補的。
就像她的抑郁,一輩子都要靠吃藥控制。
就像她身上的傷疤,一輩子都無法退掉。
霍北堯高高伫立在那裡巋然不動,擋着她的去路。
南婳朝旁邊側了側身子,繞開他,朝門口走去。
快到門口時,腰突然被他從後面抱住。
他不知從哪裡拿了把匕首,塞到她手裡,說:“你捅我吧,狠狠地捅,直到你解恨為止。”
南婳低頭看了看手裡鋒利的匕首,苦笑了一聲。
她下不了手。
以前都下不了手,現在更下不了手了。
她是深深地恨過他,可是也曾深深地愛過他。
恨是真的。
愛也是真的。
如今恨不夠,愛也已經失去。
回憶過去發生的種種,她其實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心痛了,就是難過得很。
“铛”的一聲,匕首落到地上。
她輕聲說:“你放開我。”
霍北堯抱緊她,下颔輕抵着她的頭頂,沉聲說:“你告訴我,怎樣才能原諒我?我就放你走。”
南婳沉默片刻,聲音涼下來:“松開。”
霍北堯不敢不從,又貪戀地抱了她一下,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。
南婳擡手,把房門關嚴,反鎖上。
霍北堯沒想到她要鎖門,略覺詫異。
詫異之後是驚喜,她今晚要留下來,留下來跟他睡一張床嗎?
他心裡仿佛有萬馬在奔騰。
她留下來,就說明她肯原諒他了。
女人隻有心敞開了,身才會打開。
南婳擡頭仰望着他,目光沉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