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林胭胭。
她一手抱着一束包裝精美的鮮花,另一隻手拎着一個淡綠色的保溫桶。
頭上戴了一頂濃密得像海藻一般的棕色假發。
原本白皙光滑的臉上,是密密麻麻的細小疤痕,臉頰上還有長長一道疤。
哪怕她塗了厚厚的粉底,都遮不住那些傷痕。
看樣子柳尖尖當時是下了狠手的。
林胭胭也看到了南婳,眼神瞬間陰了一下,很快彎起眼睛笑道:“沈小姐,你怎麼也來看北堯哥了?好巧啊。”
南婳聽着她假惺惺的話,有點膈應。
一個字都不想回。
霍北堯也不糾正林胭胭,手臂一擡,把南婳攬進臂彎裡,說:“她是我愛人,我生病她來看我再正常不過。”
愛人?
林胭胭臉色白了白,心裡酸溜溜的。
每次聽,都心如刀絞。
她把手裡的保溫桶遞過去,強顔歡笑地說:“北堯哥,聽說你胃疼住院,我讓家裡的廚子特意給你煲了養胃粥,你快趁熱喝吧。”
霍北堯接都不接,英俊的五官帶着浸入骨髓的冷漠,“扔了吧。”
“扔?扔了?”林胭胭的自尊登時碎了一地,癟着嘴角說:“北堯哥,我知道錯了,你就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吧。”
霍北堯冷笑一聲,“你要是真想彌補,就去死吧。你罪大惡極,隻有死才能彌補你的罪過。”
猶如晴天一聲炸雷,轟隆一聲從林胭胭頭頂霹過。
她的臉色霎時變成灰白,眼淚唰唰地流下來。
他竟然讓她去死!
她那麼愛他,愛了他整整八年!
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絕情?
居然恨不得她去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