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婳從墓地離開,回到家裡。
就一直沉着臉,靜靜地坐在卧室沙發上,不說話。
霍北堯忙完應酬回到家,一進卧室,就看到南婳皎白的小臉,陰沉着,像誰欠了她大幾百萬似的。
他解開領帶,随手扔到旁邊桌上,輕手輕腳地走到南婳身邊,坐下,扳過她的臉,仔細看了看,問:“怎麼了這是?誰欠你錢了?”
南婳給了他一個大白眼,抿着唇不吭聲。
看這架勢,是生他的氣了。
如果是工作上的事,或者其他事,她早就開口跟他說了。
霍北堯心裡慌得跟什麼似的,拉起南婳的手,“老婆,是不是我又做錯什麼了?”
南婳眼皮一掀,翻了個比剛才更大的白眼。
這可把霍北堯給吓壞了。
“老婆,如果我做錯什麼,你請明示,要打要罰,随便你,千萬别悶在心裡,會氣壞身子的。”他擡手把她攬在懷裡,輕輕拍着,哄着,“你這身子骨嬌弱,可别氣壞了。”
南婳冷笑,“你現在知道我身子骨嬌弱了?以前你怎麼沒覺得我嬌弱?那三年,你跟林胭胭在外面眉來眼去,我一個人帶着陽陽,孤兒寡母,女人當男人使”
霍北堯千不怕,萬不怕。
就怕南婳跟他算舊賬。
當即單膝跪地,拿起她的手,吻着她的手心。
他語氣十分虔誠地說:“我錯了,我已經深深地認識到當年的錯誤了。我對林胭胭眉來眼去,隻是當着你面,私下沒有。為了表示誠心,我們公司現在除了一樓前台,所有員工全都換成男人了,連飛進去的蚊子都是公的。”
南婳沒出聲。
她不發話,霍北堯是不敢站起來的,仰頭看着她,小心地察顔觀色,問:“你今天去見誰了?怎麼忽然生這麼大的氣?”
南婳瞪了他半天,瞪得自己眼珠子都疼了,這才開口,“見穆妍了。”
“穆妍惹你生氣了?”
南婳冷哼一聲,“能惹我生氣的,隻有你。看看人家顧沉舟,和穆嘯潮有血海深仇,顧沉舟卻對穆妍那麼好。再瞅瞅你,都對我做了些什麼?如果我爸糟蹋了你媽,你會怎麼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