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生謙讓了一下,不再客氣,在她身邊坐下,點燃一根煙,說:“别看祁哥是個冷血殺手,可他骨子裡也有善良的一面。經常匿名給孤兒院捐款,幫助那些小孩。他以前住的地方,有孤寡老人,缺衣少吃的。他就趁天黑,往人家院子裡偷偷扔錢。我就沒見過這樣的,做好事還不留名。”
林栀兒苦笑。
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面。
感覺有點可愛。
阿生彈了彈煙灰說:“祁哥槍法很準的,尤其是狙擊槍,是那個組織裡槍法最準的一個。自從我認識他後,他出任務從來就沒失手過。手上沾了太多血腥,他受夠了,想離開。可是那個組織的頭頭不讓他離開,背叛組織的下場,就是死。”
林栀兒心被拽得緊緊的,“然後呢?他是怎麼脫離那個組織的?”
“頭頭說離開可以,要麼把所有的錢留下,要麼把命留下。”
林栀兒問:“祁哥選擇了第一個?”
“是的,祁哥留下了所有的錢。但是走的那天,那個頭頭又變卦了,派人暗殺祁哥。祁哥僥幸才逃出來,也受了重傷,傷得非常嚴重,奄奄一息。等他傷養好後,他第一件事做的就是反擊,把那個頭頭給暗殺了,把他的錢據為己有,然後離開了加國,去京都找他父母。後面的事,你就知道了。”
顧北祁身上是有很多傷疤。
即使他做過去疤手術和植皮手術,但是那些疤痕,仔細看,還是能看出來。
林栀兒更加心疼顧北祁了。
眼睛死死盯着手術室的門。
一分一秒地挨。
整個人像在油鍋裡煎着,又像被架在火堆上烤。
等待這麼漫長,尤其是生死未蔔的等待。
中間不時有護士進進出出,一會兒是送血袋,一會兒是調其他科室的醫生過來。
林栀兒的心也跟着晃來晃去。
第一次體會到了提心吊膽的感覺,真的是心提在嗓子眼上,膽吊在半空中。
心像拽得緊緊的,像頭發絲那麼脆弱。
稍微有點風吹草動,林栀兒神情就緊張得不行。
從天黑熬到天亮。
手術室的門都沒打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