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砺磚石磨破了他的衣服,皮膚上滿是各種傷口,看起來邋邋遢遢破破爛爛的,動作也遲緩僵硬,像個被丢在垃圾堆的殘破木偶,可是,他一直在向上攀爬。
沒什麼神采的,透着極度疲憊虛弱的眼睛裡,閃着不退縮的光。
王站在廢墟上,居高臨下,靜靜注視他。
目光像是可以左右衆生命運的神,無情望着人間蝼蟻的徒勞掙紮。
但過了片刻之後,當葉祈距離他已經不過兩米,他随便擡擡腳,就能掀飛葉祈的時候。
他開口道:“我對你獻上一點敬意,甯死不屈的戰士。之所以隻是一點,因為,你還沒經受過比受傷更殘酷的折磨。”
如果葉祈也像他一樣,在實驗台上痛不欲生死去活來還能這般不屈,他倒是真心佩服了。
“你受過比受傷更殘酷的折磨嗎?”
葉祈一邊爬,一邊斷斷續續問道,依舊想拖延時間。
王卻沒理睬這一次的提問,他消耗的能量已經恢複了,又夠一次聲波襲擊,于是轉頭對着水管開啟攻擊。
嗡嗡嗚嗚的聲音讓地下室裡的人損失慘重。
也讓近在咫尺的葉祈七竅流血,再也爬不動,停在了離王一米不到的地方。
王沒有理他,這一次聲波攻擊完,便淡淡地說:“如果我們都能活下去,以後定有相見之日。”
然後,藍白色病号服迎風而起。
王飛身跳下這堆廢墟,撈起遠處兩個重傷的金剛手下,迅疾遠走,很快不見了蹤影。
沒有殺舉手就可滅的葉祈,也沒有跳過去殺喬藍幾人,就那麼走了。
夕陽終于墜下遠方地平線。
天地灰蒙蒙。
遠空飛來一架晃晃蕩蕩的戰機,是肖支隊之前聯系過的。有損毀的飛機,飛得很不穩當,但是終于停在了不遠處一條還算平坦的狹窄街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