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丫頭轉瞬“咯咯”的笑起來,就把氣包子黎墨郢晾到一邊。
夜色漫過海面時,浪成了暗夜裡流動的墨,月光碎在浪尖,像揉皺的銀箔,被風推着往遠處飄蕩。
黎墨郢赤腳走在沙土上,此時的海岸線,早就恢複了寂靜,三三兩兩的傭人,在處理聚會後殘餘的垃圾。
“三少爺,大家都休息了,您不去睡嗎?”剛剛休假回來的管家,走過來輕聲詢問。
黎墨郢的身影伫立在海岸線邊緣,清冷的身影,似乎随時要跟着循環的浪潮,融入大海。
“睡不着。”
“老夫人不是說,您身體最近有了起色?”老管家不解的皺眉。
風,打着鹹腥的氣息掠過,潮聲漫上來,帶着月色的涼,掠起的海濤聲,掩蓋住了少年細微的呢喃。
“那是因為有婉婉。”
可是,她并不獨屬于自己。
若是沒有體會過那救贖就罷了。
就像瞎子見不到光明,便能欣然沉睡于永暗。
正因為被那道光照耀過,才會拼命抓住,永遠不想失去。
“三少爺,不要想太多,還是早點休息去吧。”老管家望着倔強的少年,也隻能搖了搖頭,哀嗚歎息了一聲,拖着緩慢的腳步回了别墅。
怔忡的少年卻仍然久久不動,任由潮聲漫上海岸線,漫過腳踝,帶着夜的涼,混着遠處的漁火,在海面鋪開一片朦胧的靜。
呐。
小家夥不在的時候,他又能怎麼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