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謝大媽。”小婉婉奶聲道了謝,之後就攥着兩枚玉佩看了起來。
“屋裡有螃蟹,你們快去吃吧,時間不早了,大媽先回去,明天再過來看你?”朱麗月此番過來就是為了示好的,怕逗留的太久,惹孩子厭煩,連忙提出告辭。
“好的大媽,拜拜哦。”小婉婉對她揮了揮小手。
朱麗月對她和黎墨郢點了點頭,腳步飛快的出了門。
小婉婉在朱麗月走後,立刻仰頭問黎墨郢:“三哥哥,我可以去吃大螃蟹嗎?”
黎墨郢望着她花貓似的小臉兒,嫌棄的擰了擰眉。
“先洗澡,否則一切免談。”
珍珠簾猛地被掀開,朱麗月指尖夾着的白茶盞晃了晃。
黎墨冰從門外跑進來,帶起的一陣涼風,吹動了碧螺春的茶湯,泛起似有若無的波紋。
“媽,你在院子裡待的好好的,去找過阿郢和婉婉做什麼?”黎墨冰神色嚴肅的走到她面前。
朱麗月唇角輕輕勾了一下,看着自己面色清冷的親生兒子。
他在别人面前,永遠都是一副笑逐顔開的姿态,唯獨每每面對自己這個親生母親,當做仇人一樣防備着。
“阿冰,我係你親媽,你非要用噉嘅語氣同我講嘢咩?”
黎墨冰一年到頭不往她院子裡來幾次,仿佛她就是一個生下他的工具,利用完了,就抛到腦後。
“你對宋珍珍都比對你親生阿媽仲親。”朱麗月傷心的抱怨。
黎墨冰勾着唇笑了,他的長相與生母八分相似,天生妖娆的骨相,讓他笑起來的時候,連天上的陽光都成為陪襯。
可是他臉上的笑,卻沉浸着涼薄的冰雪,如同他的話一樣,冷徹刺骨。
“是啊,至少媽咪她是真的疼愛我們兄弟,從沒有想過傷害他們。”
他又提起當年的事!
朱麗月每一次和他見面,他都要掀開當年的傷口,漏出裡面血淋淋的皮肉。
這麼多年過去,也正是來自親兒子的讨伐,比她承受千刀萬剮還要痛苦。
“我都已經悔改了,所有人,就連阿郢都原諒我,為什麼你非要一直揪着不放?”朱麗月流着淚水質問。
她敲打着自己的心口,撕心裂肺的呐喊:“你到底要怪我到什麼時候?難道非要我死了,你才甘心嗎?”
黎墨冰冷冷的望着她哭紅的雙眼,額頭上猙獰的血管,蜿蜒而起,亦如這些年,每每揪住他的領口,大聲嘶吼:我那麼做還不是都為了你!
“媽,我隻要你安分守己,别再起不該有的心思。你應該知道,父親和媽咪讓我參與家族生意,已經是最大恩賜,别妄想太多了。”
朱麗月掏出手帕,嘤嘤嘤的哭個不止。
“我這次真是冤枉啊!我隻是想着,老爺和老夫人看重婉婉,想為你去拉攏一下關系,免得他們再揪着當年的事不放,連這都不行嗎?就連阿郢和婉婉都沒懷疑我,你卻跑到這兒來逼問我,當真是要我的命了!”
朱麗月連哭帶嚎的,把精緻的妝容都給哭花了。
她發現黎墨冰遲遲不肯相信,幹脆舉起三根手指,向天發毒誓:“我如果存有絲毫迫害之心,就讓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,下輩子做豬做狗,替我這輩子贖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