椒房殿前,母女兩個一前一後下來,跟着引路的内侍進到大殿前,有宮人進去禀報,沒一會兒便出來引着她們進去。
大殿中高坐在上面的便是皇後,東平伯夫人已經先來了,和東平伯夫人一起來的居然還有靜和長公主。
看到母女兩個進來,靜和長公主先嗤了一聲:“這是功臣的夫人了,不是說病着了嗎!”
“你又胡說玩笑。”皇後笑斥道。
“皇後,我可沒胡說,都說甯西侯可是立了大功回來的,可不就是功臣的夫人了!不過這功臣一心要護着的女子,可不是侯夫人。”靜和長公主忽然笑了起來,話似乎是調侃,卻是濃濃的惡意撲面。
“皇姐啊,總是這麼皮!”皇後手指輕點,笑道。
“那不是有皇後娘娘寵着我嗎!”靜和長公主不以為然得很。
說話間,母女已經行過禮,皇後溫和地擺擺手:“免禮,賜座!”
宮人扶着母女兩個在一邊坐下。
“甯西侯的傷勢如何了?”皇後溫聲關切道,“養了幾日可還好?”
“好了許多,幸好有太醫過來,否則侯爺還不知道自己中了毒!”盧氏答道。
“能好就行!甯西侯忠心為國,這一次又打了勝仗歸來,是我大晉的功臣。”皇後道,而後又看了看明宛惜,感歎道,“江南果然養人,侯府姑娘居然被養得如此出彩,如花似玉,貌若天仙啊!”
“皇後娘娘過獎了。”盧氏謙遜地低頭,明宛惜也跟着微微低頭,一副嬌羞的樣子,唯眼底一抹幽色,來者不善,三堂會審。
“這麼好的孩子既便是本宮見了也是喜歡的!”皇後娘娘感歎道,而後話風一轉,“眼下東平伯世子出了這樣的事情,侯夫人如何想的?東平伯世子也是好心救人,當時那種情形,也是無可奈何,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人去死!”
這是今天入宮要解釋的主要事務,若不是關系到明世遠這個才回京的功臣,皇後也不會出面。
既然是功臣,當然得全了體面,況且從盧氏這裡論起,皇上心裡還擱着另外一件重要的事
“臣婦全憑皇後娘娘做主。”東平伯夫人柔順地道。
盧氏突然站起身,跪了下來:“皇後娘娘,臣婦有話要禀。”
“這是不滿意皇後娘娘做主了?”靜和長公主嘲諷地看向盧氏母女。
皇後的臉色沉了下來,目光帶着幾分幽深,手中的茶盞重重地落在桌面上:“侯夫人,請講!”
“這門親事是臣婦的父親替惜惜訂下的,當初臣婦的父親在戰場上救了東平老伯爺,那一次父親差點沒了性命,之後東平老伯爺便上門替孫子求娶惜惜,說是報這救命之恩。”
盧氏低緩而沉重的陳述道。
親事自然是要退的!
不該退的這麼不明不白,輕描淡寫,東平伯府更是一副情非得已,無可奈何,還擺出一副救人性命的高潔樣子。
想也别想!
這裡面關乎着老東平伯的一條性命!
如今不管是父親還是老東平伯都已經不在了,這份恩情就更是沉重,這事一提出來,就代表了東平伯府要補償明宛惜,不能再以簡單的情非得已來解釋,關乎長輩的恩情,更是比自己的恩情更要貴重。
否則就是不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