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笑得恭敬,低頭答道:“是的,王妃。”
沈知楠眸光微動,心中掠過一絲詫異。蕭珩連新婚夜都不願在她房内,如今卻将私庫鑰匙交予她?
管家見她神色,又補充道:“王爺說府中一切都交由王妃定奪。”
沈知楠輕輕颔首,不再多問,隻道:“有勞管家。”
待管家退下,霜降忍不住湊過來,小聲道:“小姐,王爺竟連私庫都交給您了?”
沈知楠垂眸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鑰匙紋路,低聲道:“或許隻是不想費心罷了。”
——畢竟,他連見她一面都不願,又怎會在意這些瑣事?
書房外,老管家踏着月色離開,心中暗自思忖。
“王爺說‘府中一切交給王妃’,私庫應該也算府中事務吧?”
他回頭望了一眼清晖院的方向,又想起皇後娘娘的囑咐,不由得歎了口氣。
“王爺性子冷,王妃又太過沉靜,這二人若無人推一把,怕是”
搖了搖頭,管家攏了攏袖子,快步離去。
清晖院内,燭火幽幽。
沈知楠指尖輕輕撥弄着算盤珠子,賬冊攤在案上,卻并未細看。她隻是垂眸梳理着府中大緻開支,神色沉靜,看不出喜怒。
霜降端着安神茶進來,腳步放得極輕,可眉間的憤懑卻掩不住。她将茶盞輕輕擱在案幾上,終于忍不住低聲道:“小姐,王爺他今晚又在書房歇下了。”
沈知楠指尖一頓,算盤珠“嗒”地一聲輕響。
霜降見她沒說話,越發替她不值,聲音壓得更低,卻掩不住委屈:“王爺竟這般不待見小姐,新婚兩日,都宿在書房”
“霜降。”沈知楠擡眸,目光平靜,卻讓霜降瞬間噤聲。
“忘了我白日怎麼交代的了?”
霜降咬了咬唇,眼眶微紅,低頭道:“奴婢失言了,請小姐責罰。”
沈知楠看着她,終究輕歎一聲,伸手拉過她的腕子,聲音柔和卻堅定:“我知道你是為我好,但在這王府,由不得我們放肆,可明白?”
霜降擡頭,見自家小姐眉目沉靜,眼底卻藏着一絲她讀不懂的深意,終于點了點頭:“奴婢明白了。”
沈知楠松開她,指尖輕輕撫過賬冊邊緣,低聲道:“去歇着吧,明日還要早起。”
霜降欲言又止,最終隻低低應了一聲,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