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啧,你們王爺還挺會。"趙統領摸着下巴,"不過比起我們太子當年"
"得了吧!"陳鋒翻了個白眼,"上次是誰說太子殿下追太子妃時,把自己吊在樹上當秋千來着?"
"那是情趣!情趣懂不懂!"
油燈将兩人的影子投在帳布上。蕭珩取下挂在角落的外袍,遞給沈知楠:"披着。"
沈知楠遲疑地接過,衣服上還殘留着松木香的氣息。她小心地攏了攏衣襟,寬大的袍子幾乎将她整個人包裹住。
"謝王爺"
蕭珩看着沈知楠僵硬地站在帳篷中央,連呼吸都放得極輕。她身上披着他的外袍,寬大的衣袍襯得她愈發纖細,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。
"站着做什麼,"他挑眉,聲音低沉,"上去睡。"
說着,他指了指那張矮榻。榻不算寬敞,但睡一個人綽綽有餘。
沈知楠的目光在矮榻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輕聲道:"不用了,妾身一會回馬車裡睡"
聽着她一口一個"妾身"。
這個稱呼從她口中說出來,莫名刺耳。仿佛在提醒他,他們之間始終隔着一道無形的屏障。
數月來,她總是這樣,恭敬、順從,從不越界。哪怕他冷眼相待,她也隻是安靜地承受,連一句抱怨都沒有。
胸口那股莫名的郁氣再次湧上來。耳邊嗡嗡作響,已經聽不清她後面說了什麼,視線裡隻剩她一張一合的唇——那唇色很淡,因為缺水而有些幹裂。
一個念頭猛地竄上來,——堵住這張令他煩躁的嘴。
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,一把将人拉到跟前。沈知楠猝不及防,整個人撞進他懷裡,鼻尖盈滿松木香的氣息。她還未來得及驚呼,唇上便是一熱——
蕭珩低頭吻住了她。
"唔"
沈知楠睜大了眼睛,眸中滿是不可置信。她渾身僵硬,連呼吸都忘了,隻感覺到唇上的溫度灼熱得吓人。
她的唇比想象中更軟,還帶着晚間茯苓糕的味道。蕭珩原本隻想淺嘗辄止,可一碰到就舍不得放開。這數月來,他第一次在清醒中離她這麼近,近到能數清她的睫毛,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。
——原來她也會緊張。
這個發現讓他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滿足。他松開她的手腕,轉而扣住她的後腦,将這個吻加深。
沈知楠終于回過神來,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開,卻被他一把攥住。十指相扣的瞬間,她忽然不動了,像是認命般閉上了眼。
她的順從讓蕭珩心頭一顫。他稍稍退開,看着她泛紅的臉頰和濕潤的唇,喉結滾動。
蕭珩的呼吸還未完全平複,卻見沈知楠低垂着頭,嘴唇緊抿,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