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,他轉身離開。
——他不敢等她醒來。
晨光漫過窗紗時,沈知楠睜開了眼。
渾身的疼痛如潮水般湧來,比上次在宮中更甚——那時他們都被藥物所控,可昨夜,她是清醒的。清醒地承受着他的瘋狂,他的失控,他近乎掠奪的占有。
身旁的床榻早已涼透,連一絲餘溫都沒留下。她怔怔望着空蕩的枕畔。
——他醒來看見她這副模樣時,是什麼心情?
是如上次那般憤怒?還是厭惡?
她不敢深想,艱難地支起身子,可剛一動,身上的疼痛便讓她倒抽一口涼氣,險些跌回去。她咬着唇,強撐着坐起,卻在低頭時看見自己手腕上猙獰的指痕——那是他昨夜扣着她時留下的。
——他到底怎麼了?
她從未見過那樣的蕭珩,猩紅的眼,滾燙的呼吸,近乎野獸般的掠奪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。
門外突然傳來沈知宴的敲門聲。
"楠兒,起床了嗎?"
沈知楠渾身一僵,慌亂地攏緊了本就穿好的衣襟,可指尖卻控制不住地發抖。
"大哥,我有些不舒服,今日就不出去了。"她盡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,可尾音仍帶着一絲顫意。
沈知宴在門外沉默了一瞬,随即道:"哪裡不舒服?告訴大哥,我去請"
話音未落,門已被推開。
沈知楠甚至來不及遮掩,就這般狼狽地撞進兄長的視線裡——
——淩亂的床榻。
——地上破碎的衣衫。
——她手腕上的青紫和脖頸上那一圈清晰的指印和齒痕。
沈知宴的瞳孔驟然緊縮,臉色瞬間陰沉如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