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(第1頁)

兩人衣袖翻飛間,帶起不同的熏香氣味。

蕭景突然扶了下腰,惹來蕭珩意味深長的一瞥。蕭景用手抵住唇邊幹咳一聲。

"是去找弟妹?"蕭景話音未落,就看見蕭珩耳尖微動——這是默認的意思。他忽然想起今晨替楚明瀾挽發時,她脖頸間那片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绯色,頓時了然:"巧了"

話未說完,蕭珩突然轉頭。晨光恰好照進他眼底,将那份餍足映得明明白白。兄弟倆對視的刹那,蕭景袖中的折扇"啪"地展開,遮住了自己頸側一抹齒痕。

涼亭裡飄來楚明瀾中氣不足的抱怨:"我這腰沒有幾天怕是好不了"

蕭珩腳步猛地頓住,蕭景的扇骨突然抵住弟弟肩膀,示意他看花叢——

那裡躺着個被捏變形的銀酒壺,正是昨夜溫柔鄉的物件。壺身上還留着楚明瀾的指印,深得能看見螺紋。

蕭珩突然從袖中掏出盒藥膏,正是阿團給的“不傷根本”的那種

蕭景一本正經地接過,轉而塞給他一包蜜餞

兩人在亭外同時輕咳,驚得裡頭的閨語戛然而止

楚明瀾的指尖剛碰到沈知楠的袖角,亭外青石闆上便傳來熟悉的腳步聲。她瞳孔微縮——那刻意加重的步伐,分明是蕭景慣用的提醒。

"快走!"楚明瀾拽着沈知楠就要翻窗,卻見兩道身影已堵在亭口。沈知楠擡頭撞進蕭珩深不見底的眼眸,昨夜那些荒唐畫面驟然浮現,羞得她連耳垂都泛起珊瑚色,竟忘了行禮。

"景哥,二弟。"楚明瀾強作鎮定,指尖卻将帕子絞成了麻花,"你們怎麼過來了。"

蕭景輕笑道:“自然是尋你們來的。”

楚明瀾聞言暗自瞪了蕭景一眼,不正經的玩意。蕭景見妻子的模樣有些好笑。

沈知楠低着頭,能感覺到蕭珩的目光如實質般落在她發頂。

"殿下!"黑影倏然掠過花叢,暗衛單膝跪地呈上漆筒,"皇後娘娘密信。"

空氣瞬間凝固。蕭景接過漆筒時,火漆碎裂的聲響格外刺耳。蕭景展信刹那,沈知楠注意到蕭珩右手按上了腰間佩劍——那是他極度警覺時的習慣。

蕭景展開信箋看了一眼,面色凝重。

蕭珩見蕭景臉色凝重,劍眉微蹙:"何事?"

蕭景擡眸,眼底閃過一絲銳光:"母後信上說,父皇新納了個雲嫔。"

涼亭内靜默一瞬。蕭珩神色未變,走到桌邊坐下,指節在石桌上輕叩兩下——這是他們兄弟間默契的暗号,示意繼續。

果然,蕭景展開密信,聲音沉了下來:"那女子是父皇上月去京郊别苑途中遇到的。當時她孤身攔駕,自稱是江南流落的官家小姐。"他指尖劃過信箋上皇後加印的朱砂,"母後起初并未在意,但這一個月來——"

"父皇夜夜宿在雲水殿。"蕭珩突然接話,眸色幽深如寒潭,"連初一十五的祖制都破了。"

蕭景颔首,信紙在他手中微微顫動:"不止如此。雲嫔入宮第七日,她長兄雲铮便被破格提拔為兵部員外郎,三日前又升任武庫司主事。"他目光轉向沈知楠,語氣放緩,"次兄雲銳被安插在丞相大人手下任錄事參軍。"

"半月前"蕭景的聲音忽然變得極為謹慎,"沈丞相因谏言反對雲銳接觸北境軍報,被父皇當庭斥責倚老賣老,罰俸半年,停職思過。"

一旁的沈知楠聽完隻覺有些暈眩,後退一步穩住身形,深吸口氣道:“我父親可還安好?”

蕭景将密信推過桌面:"丞相府被羽林衛暗中監視,但母後已派人看顧。目前暫無性命之憂。"

沈知楠聽後松了口氣,蕭珩看着她聽到父親消息時蒼白的臉色,想伸手去握她的手,誰知她竟自己冷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