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宮寂寥,能有這般溫情,實屬難得。
正午時分,烈日當空,漢白玉階反射着刺目的白光。
蕭珩大步跨出禦書房,臉色在熾陽下竟透出幾分冷冽。他徑直朝宮門方向走去。
"二弟不去接弟妹一起回去?"
蕭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,帶着明顯的詫異。蕭珩猛地頓住腳步,錦靴在石闆上磨出細微的聲響。
轉身時,他眼底的陰郁讓蕭景挑了挑眉:"你不知道今日明瀾邀弟妹去母後那了?"
刺目的陽光晃得蕭珩眯起眼。從昨夜書房不歡而散後,他刻意避開了所有可能遇見她的時辰。此刻被兄長點破,喉間突然泛起一陣苦澀。
"昨日不是還急着回府"蕭景話未說完,就見弟弟驟然抿緊的嘴,立即識趣地住了口。
天際的日頭忽然刺目起來。
蕭景歎了口氣,鎏金冠冕下的眉眼染上無奈。他一把拽住弟弟的手臂往鳳儀宮方向帶:"你呀既是男兒,就該多讓着些。整日冷着張臉,換作我是弟妹"
"她不會在意。"
蕭珩突然出聲,嗓音有些沙啞。陽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在朱牆上,明明該是溫暖的剪影,卻莫名透着孤絕。
他掙開兄長的手,卻朝着鳳儀宮邁步。衣袖在空中劃過,像一柄出鞘的劍。
蕭景望着弟弟固執的背影,搖頭失笑。這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晉王,此刻竟為兒女情長如此别扭。
正午的陽光穿過朱紅宮門,在鳳儀宮前的青石闆上投下斑駁樹影。
蕭珩随蕭景踏入宮院時,一陣帶着桂花香的秋風恰好拂過,卷起他衣袍的袖角。殿内的笑聲清亮傳來,他擡眼望去——
沈知楠正執着手帕為怡和拭去額角的薄汗,唇邊漾着溫柔笑意。日光透過雕花窗棂灑在她月白的衫子上,整個人像是浸在暖光裡,連發間玉簪都映出柔和的光。
這樣的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