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(第1頁)

沈知楠整個人僵住,臉頰燒得滾燙,手中的碗差點拿不穩。蕭珩适時接過,随手放在桌上,而後扣住她的後頸,再次吻了上來。

這一次,不再是淺嘗辄止,她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他胸前的衣襟,絲質面料在掌心皺成一團,就像她此刻亂作一團的思緒。

蕭珩的吻帶着不容抗拒的強勢,他覆住她柔軟的唇瓣,描摹着唇形,待她稍稍放松便長驅直入。沈知楠隻覺天旋地轉,整個人像是浸在溫熱的蜜裡,連指尖都酥麻得使不上力氣。

"唔"細碎的嗚咽從交纏的唇間溢出,蕭珩反而吻得更深。直到她真的喘不過氣,抵在他胸前的手微微發顫,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。

沈知楠伏在他肩頭輕喘,芙蓉面染着醉人的紅暈。待氣息稍平,擡眼正撞進蕭珩含笑的眸子裡。那雙眼此刻幽深得可怕,像是蟄伏的猛獸盯着掌心的獵物。她蓦地想起什麼,羞惱地捶他肩膀:"這是書房,你荒唐"

未完的話語被重新封緘。蕭珩扣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,另一隻手順着腰線遊走,在聽到她倒抽氣時低笑:"還有更荒唐的。"話音未落,廣袖一揮,案上公文筆墨嘩啦啦掃落在地。

"蕭珩!"沈知楠驚呼着被他放倒在紫檀案上,冰涼木料激得她瑟縮了一下,随即被滾燙的身軀覆住。金钗滑落,青絲鋪了滿案,與散落的公文糾纏在一起。

他含着她的耳垂呢喃:"叫琰之。"灼熱的唇沿着頸線遊移。

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,雨打芭蕉的聲響掩住了滿室旖旎。燭火将兩道交疊的身影投在牆壁上,随着火光搖曳,時而是執筆批閱的端正,時而是耳鬓厮磨的纏綿。

翌日,日影西斜,鎏金漏刻指向未時三刻。書房裡間的雲錦帳幔半垂,将晌午的日光濾成柔和的琥珀色。蕭珩斜倚在填漆拔步床的靠枕上,單手支額,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繞着懷中人散落的青絲。沈知楠蜷在他胸前睡得正熟,睫毛在眼下投出兩彎淺影,脖頸間還留着昨夜的紅痕。

"楠兒"蕭珩輕喚,指腹撫過她微蹙的眉間。昨夜确實鬧得過了些,以至于她一直睡到現在也未醒來。想到這裡,他俯身在她眉心落了個輕吻,正猶豫要不要喚人送些粥點來,外間突然傳來"砰"的巨響。

"琰之~我。"江尋踹門的動作和吊兒郎當的嗓音同時卡在喉嚨裡。他一隻腳還懸在半空,瞪大眼睛看着滿地狼藉——月白中衣纏着妃色诃子裙,玉帶鈎正巧勾在翻倒的鎏金香爐上,還有屏風頂上的衣袍。

"嗖——"

寒光閃過,江尋後仰躲開迎面而來的長劍,"铮"的一聲,劍身沒入門框三寸有餘,劍穗還在簌簌顫動。

"滾。"裡間傳來壓抑的低喝。

江尋倒退三步出了書房,摸着鼻子讪笑。廊下巡邏的侍衛們齊刷刷背過身去,有個新來的憋笑憋得肩膀直抖,被同伴狠狠掐了把後腰。

帳内蕭珩立即低頭,懷中人隻是無意識地往他懷裡拱了拱,臉頰蹭過他未系的中衣領口,又沉沉睡去。他松了口氣,輕手輕腳将人裹進錦被,系衣袍時瞥見小姑娘露在被子外一截手腕上的痕迹,眼神又暗了暗。

門外江尋看着臉色陰沉的蕭珩走了出來,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蕭珩沉着臉咬牙切齒道:“你最好是有事。”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
江尋瞄了眼好友領口若隐若現的抓痕,突然福至心靈:"我是來報信的!宋绾那丫頭辦了場馬球賽,喊你媳婦也去,你媳婦到現在也沒現身,她正氣咻咻過來呢"話沒說完就被蕭珩扣住了肩膀。

"就為這個?"修長的手指捏得關節發白,江尋甚至聽見自己肩骨在咔咔作響,"你闖我書房"

"我錯了我錯了!"靖安侯世子疼得龇牙咧嘴,"誰知道你大白天就哎呦!"剩下的話化作一聲慘叫——蕭珩直接把他扔進了荷花池。

水花四濺中,書房雕窗輕輕推開一線。沈知楠揉着眼睛探頭,松垮的寝衣領口露出半邊肩膀:"琰之?我好像聽見"

蕭珩瞬移般閃到窗前,寬大袖袍嚴嚴實實擋住所有視線,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:"沒事,有隻野貓掉水裡了。"轉頭看向池子時瞬間變臉,那眼中明晃晃的寫着“還不滾?”

江尋撲騰着往岸邊遊,嘴裡嘟囔:"見色忘友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