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好了好了,"沈知楠紅着臉打斷她,"再說下去,倒顯得我多嬌氣似的。"
霜降笑而不語,心想王爺這般事無巨細地惦記着,可不就是把小姐捧在手心裡嬌養着麼。
皇宮
禦書房内,龍涎香在鎏金獸爐中袅袅升起。皇帝擱下朱筆,擡眼看向下首站得筆直的蕭珩,陰陽怪氣道:"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咱們晉王殿下還知道來上朝啊?"
站在一旁的蕭景以拳抵唇輕咳一聲,江尋更是直接背過身去,肩膀不住抖動。蕭珩冷冷掃了二人一眼,沉聲道:"兒臣告過假了。"
"放屁!"皇帝一拍案幾,震得茶盞叮當響,"你那是告假嗎?你那是直接通知朕!"他氣得胡子直翹,"朕是皇帝還是你是皇帝?"
蕭珩懶得與他糾纏這些,若不是為了老四的事,此刻他該在府中看着楠兒用早膳。念及此,他直截了當道:"老四是怎麼回事?"
皇帝一愣:"玠兒?他怎麼了?"
蕭珩掃了江尋一眼。江尋立即上前一步,折扇"唰"地展開又合上:"陛下,事情是這樣的"他将楊既明與李雲瑞暗中往來之事娓娓道來,說到德妃母家時,特意看了眼皇帝驟然陰沉的面色。
殿内一時寂靜。皇帝沉默片刻,忽然轉向蕭景:"景兒,你怎麼看?"
太子沉吟道:"既然已經知道幕後是四弟,不如繼續盯着。"他指尖在青玉鎮紙上輕叩,"按兵不動,且看他最終目的為何。橫豎已經知曉是他,凡事都可早做防備。"
江尋突然插話:"不過臣很好奇,四殿下若真與楊家搭上線"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蕭珩,"莫非是為了"
"為了那個位置。"蕭珩冷聲截斷,玄色蟒袍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,"二十年韬光養晦,倒是難為他。"
皇帝面色鐵青,突然抓起案上奏折砸向門口:"來人!去把"
"父皇。"蕭景及時按住皇帝的手,"現在沒有确鑿證據,就算把四弟帶來,他一口咬定沒有又待如何?。"他溫潤的嗓音帶着安撫,"不如将計就計。"
蕭珩忽然轉身往外走。
"站住!"皇帝怒喝,"你又去哪兒?"
"回府。"蕭珩頭也不回,"楠兒該醒了。"
江尋"噗嗤"笑出聲,在皇帝暴怒前趕緊拽着蕭景溜出禦書房。廊下,他望着蕭珩遠去的背影搖頭:"啧啧,誰能想到琰之有一天會成了妻奴"
蕭景溫雅一笑,眼底卻閃過深思:"四弟這般做到底為何?"
"為何?"江尋雙手抱在腦後,"誰知道呢?恐怕要等他走到最後才知曉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