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過紗窗,沈知楠緩緩睜開眼,意識回籠的瞬間,昨夜那些荒唐的記憶便如潮水般湧來——
她猛地閉上眼,耳尖燒得通紅,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。
"楠兒醒了?"
低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,沈知楠身子一僵,小心翼翼地睜開眼,正對上蕭珩餍足中帶着愉悅的目光。他單手支着頭,墨發披散,露出鎖骨上幾道淺淺的紅痕
"昨夜睡得可好?"他唇角微揚,指尖卷起她一縷發絲把玩。
"昨夜"二字一入耳,沈知楠頓時羞得無地自容,一把扯過錦被就往裡縮。蕭珩低笑,連人帶被摟進懷裡:"躲什麼?"
被子裡傳來悶悶的聲音:"你不許提。"
"好好好,我不提。"他嘴上答應着,手卻不安分地探入被中,精準地扣住她的腰,"不過楠兒是不是該謝謝為夫?"
沈知楠從被子裡露出一雙疑惑的眼睛:"謝什麼?"
"阿團的藥果然有效。"他意有所指地在她腰間輕按,"楠兒今日,不是沒喊疼?"
"蕭!珩!"她羞惱地去捂他的嘴,卻被他順勢壓回榻上。
晨光中,昨夜被撞歪的銅鏡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,多寶閣上的瓷娃娃歪着腦袋,仿佛也在偷笑。沈知楠瞥見鏡中自己滿身紅痕,頓時把臉埋進他肩頭:"這讓我怎麼出門"
蕭珩吻了吻她發頂,聲音裡滿是笑意:"那就不出門。"他指尖劃過她脊背,"我們繼續"
"不行!"沈知楠慌忙按住他作亂的手,"父親母親還等着"
話未說完,門外突然傳來霜降的輕咳:"王爺,王妃,相爺派人來問可要傳早膳?"
錦被下的身子瞬間僵住。蕭珩明顯感覺到懷裡人連腳趾都蜷了起來,不由悶笑出聲:"告訴嶽父"
"我們馬上就來!"沈知楠搶先喊道,手忙腳亂地去夠散落的衣衫,卻在看到被撕破的衣裙時狠狠瞪了某人一眼。
蕭珩慢條斯理地幫她在衣櫃裡拿出衣裙,給她系着衣帶,俯身在她耳邊低語:"今晚繼續?"
回答他的,是一個砸在胸前的軟枕。
花廳内,晨光透過雕花窗棂灑在青石磚上,映出一室靜谧。
沈知楠跟在蕭珩身後走進來時,腳步明顯比平日慢了幾分。她低垂着眼睫,指尖無意識地絞着袖口,連耳尖都泛着淡淡的粉色。蕭珩倒是神色自若,甚至眼角眉梢都帶着幾分餍足的慵懶。
"嶽父大人見諒,"蕭珩對着沈自青作了一揖,語氣誠懇中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,"昨夜喝多了,起得晚了。"
沈自青端着茶盞的手一頓,目光在女兒和女婿之間掃了個來回——
沈知楠脖頸間若隐若現的紅痕,微微泛紅的眼尾,以及那明顯不自在的姿态;而蕭珩卻神清氣爽,衣冠楚楚,連唇角都噙着掩不住的愉悅。
(這哪裡像是喝多了?!)
沈自青胸口一悶,昨夜灌酒不成反倒自己先醉的憋屈感再度湧上心頭。他重重放下茶盞,"咚"的一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