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還好趕上了!"
安子言風風火火地沖進閨閣,發間的珠钗都跑歪了。她一把抱住姜落,将臉埋在她肩頭:"就算去北境,也不許忘了我們!"
姜落剛止住的淚意又湧了上來,鼻尖發酸:"我哪敢忘啊"
"好了好了,"沈知楠上前輕輕拉開兩人,指尖拭去姜落眼角的濕意,"今日大喜的日子,哭什麼?"她嘴上這麼說着,自己的眼眶卻也悄悄泛紅。
安子言退後兩步,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個精巧的繡囊:"給!我親手繡的,裡面裝着護身符。"她得意地晃了晃,"特意去大相國寺求的,住持開過光!"
姜落接過繡囊——月白色的緞面上歪歪扭扭繡着并蒂蓮,針腳粗得能插進麥穗。她噗嗤笑出聲:"安大小姐的繡工,還是這麼别緻。"
"嫌棄就還我!"安子言作勢要搶。
"誰說我嫌棄了?"姜落急忙把繡囊藏進袖中,眼珠一轉,"正好留着當傳家寶,等将來你老了,在拿出來給你子孫看。
"姜落!"
三人笑作一團,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在閨學偷吃蜜餞的日子。窗外喜樂越來越近,姜落忽然一手拉住一個好友,聲音發顫:"你們都要來送我上轎。"
沈知楠反握住她冰涼的手,輕聲道:"自然。"
安子言卻突然掏出手帕,粗魯地往姜落臉上抹:"快補妝!新郎官都要到院門口了,你想頂着花臉拜堂嗎?"
姜落被她擦得生疼,卻笑得越發燦爛。
前院正熱鬧着,忽聽一聲高亢的唱和聲穿透喧嚣——
"晉王殿下到——"
滿院賓客霎時一靜。一身喜袍的楚明朗剛一隻腳踏入大門就猛地頓住,轉身望去。隻見一匹漆黑駿馬停在府門前,蕭珩一襲玄色蟒袍翻身而下,腰間玉帶在陽光下泛着冷光。他随手将馬鞭抛給侍衛,舉手投足間盡是久居上位的威儀。
"晉王殿下竟然親臨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