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從們魚貫而入,清水沖刷青磚,香灰掩蓋腥氣。不過片刻,前廳便恢複如初——
仿佛那場血色懲戒,從未發生。
暖閣裡,蕭珩将沈知楠放在鋪了軟毯的窗邊矮榻上。窗外一株老梅開得正盛,紅蕊映雪,恰似她唇上未愈的傷痕。
"還疼麼?"他屈膝半跪在榻前,指腹輕撫她唇角。
沈知楠忽然傾身,額頭抵在他頸窩,聲音輕得似一片雪落:"琰之"
蕭珩掌心撫上她的背脊,溫熱透過衣衫:"我在。"
她久久不語,隻是攥緊了他的衣襟。蕭珩垂眸,隻能看見她微微顫動的睫毛,像被雨淋濕的蝶翼。
"是剛才吓着楠兒了?"他低聲問,指節穿過她如瀑的青絲。
沈知楠搖頭,發絲摩挲過他的下颌:"不是。"
蕭珩蹙眉,指尖輕輕擡起她的臉——卻見那雙總是沉靜的眸子此刻泛着微紅,像是藏了千萬句難以啟齒的話。
"琰之。"她又喚。
"我在。"
"琰之"
"我在。"
她一遍遍喚着,他一遍遍應着,仿佛這是世間最要緊的儀式。直到窗外的雪停了,一縷日光漏進來,映得她眼角水光瑩然。
蕭珩終于捧起她的臉,拇指擦過她眼尾:"楠兒,有什麼事告訴我可好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