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珩撣了撣袖口并不存在的灰:“兒臣已送禮賠罪了。”
“就幾壇梅花酒就想打發我?”
一道清潤含笑的嗓音自殿口傳來。三人轉頭,隻見蕭蒼禮踏着晨光邁入,親王蟒袍上的金線暗紋随步伐流轉,恍若一隻慵懶踱步的雪狐。
他行至禦前,規規矩矩行禮:“見過皇兄。”
皇帝瞬間眉開眼笑:“九弟不必多禮,坐!”指了指身側的紫檀圈椅。
蕭蒼禮颔首落座,這才看向兩位侄兒。
蕭景蕭珩:“見過九皇叔。”(一個溫潤如玉,一個冷若冰霜)
蕭蒼禮漫不經心地擺擺手,示意蕭珩和蕭景不必多禮,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,目光卻始終落在蕭珩身上。
皇帝饒有興緻地端起茶盞,視線在弟弟和兒子之間來回掃視,故意煽風點火:
“九弟啊,珩兒說你收了他的賠罪禮?”
蕭蒼禮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茶盞邊緣,嗓音溫潤,卻字字帶刺:
“是啊,梅花酒雖好,可惜”
他微微擡眼,目光直直看向蕭珩,唇邊笑意加深:
“沒有好的酒具相配。”
——言下之意:你那點賠禮,不夠誠意。
蕭珩下颌繃緊,眸色冷沉,沉默一瞬後,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:
“改日補上。”
——咬牙切齒,确實自己理虧。
蕭景見氣氛緊繃,連忙笑着打圓場:
“九皇叔,侄兒那剛好有套上好的酒具,不如試試?”
蕭蒼禮聞言,輕笑一聲,目光轉向太子,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:
“太子不知梅花酒的滋味,酒具恐怕不能相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