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為我想啊?”他長歎一口氣,“我就是勞碌命!你們叔侄鬥法,受傷的總是我!”
蕭珩對他的抱怨充耳不聞,隻是垂眸看着棋盤,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,顯然是在等他切入正題。
江尋見他不接茬,頓覺無趣,悻悻地摸了摸鼻子,咳嗽一聲,終于正經起來:
“你家老四那邊有行動了。”
蕭珩這才擡眸,眼神示意他繼續。
江尋抛了抛手裡的棋子,語氣凝重了幾分:
“這幾天我不是在南郊當壯丁嗎?在那邊的賭坊發現你四弟手下的人最近動作頻繁。”他起身走到牆壁上懸挂的地圖前,指尖點在某處山脈,“那些人頻繁出入這裡,我讓人去探過了——這周邊所有的青壯年都不見了,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隊商隊進入,但出來時,貨物比進去時少了将近四成。”
蕭珩看着地圖上的山脈位置,眸光一沉,手指在棋盤上輕叩:
“老四在荊州偷養私兵。”
江尋點了點頭,卻又搖了搖頭:
“種種迹象表明,确實是在養私兵。但——”他眉頭緊鎖,“私兵可不是養家禽牲口,這裡面投入的金錢可不是小數目。你四弟哪來的這麼多錢财?”
蕭珩的目光落在地圖上那片蜿蜒的山脈上,指尖沿着等高線緩緩遊走,眸色深沉如墨。
“若是那座山裡有礦脈呢?”他忽然開口,嗓音低冷。
江尋瞳孔驟縮,倒吸一口涼氣:“發現礦脈不報,這可是重罪!”
蕭珩側眸看他,眉梢微挑,那眼神分明在說——
“他都敢造反了,還怕這點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