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既明擡眸,目光平靜得近乎冷漠:
“是。”
幹脆利落,毫無猶豫。
安子言呼吸一滞,自嘲地扯了扯嘴角:
“你連騙都不願意騙我一下嗎?”
楊既明沒有回答,隻是低頭拂去沈知楠發間的落葉,動作專注得仿佛世間隻剩這一件事值得他去做。
安子言死死攥緊拳頭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可這點疼痛比起心口的窒息感,根本不值一提。
她忽然厲聲質問:
“既然你從來都不喜歡我,為什麼要和我定親?!為什麼——”
為什麼給了她希望,又親手撕碎?
為什麼讓她像個傻子一樣,以為他也是愛她的?
楊既明終于看向她,眼底沒有一絲波瀾,聲音平靜得近乎殘忍:
“因為你們是朋友。”
安子言一怔,随即如遭雷擊。
——因為她們是朋友。
——因為和她成親,就能名正言順地接近沈知楠。
多可笑啊又多麼殘忍。
她忽然笑出聲來,笑聲在空曠的林間回蕩,凄涼得令人心顫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