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章(第1頁)

蕭珩擡眸掃過弩陣,唇角勾起譏诮的弧度:"就憑這些不入流的私兵?"墨蛟劍突然出鞘三寸,寒光映亮他眼底殺意,"你大可以試試。"

山風獵獵,吹動蕭珩的玄色披風。他端坐馬上,面容冷峻如冰,那雙眸子幽深不見底。

蕭玠死死盯着他,忽然一把扯過沈知楠,指尖掐着她的下巴,迫使她仰起頭。他笑得張狂而陰冷:

“那就看二皇嫂在皇兄心中的位置如何了?”

沈知楠被迫望向城下的蕭珩,頸間肌膚被蕭玠掐得泛紅。她的目光與他相接,卻見他眸色深沉,無波無瀾。

蕭珩手中的缰繩幾乎要被捏斷,可他的聲音卻冷靜得近乎殘忍:

“四弟以為,一個女人能左右我的決定?”

蕭玠一怔,眼底閃過一絲遲疑。他死死盯着蕭珩的臉,試圖從中找出一絲破綻,可那雙眼睛冷得像淬了寒冰,沒有半分動搖。

(他真的不在乎?)

蕭玠忽然低笑出聲,語氣惡劣:“皇兄還真是無情呢。”他指尖摩挲着沈知楠的下颌,“在京城那般寵愛,轉頭就棄如敝履?”

蕭珩冷笑,眼底盡是譏诮:“隻是閑來時解悶罷了,四弟還當真了?”

他的語氣輕描淡寫,仿佛沈知楠不過是一件可有可無的玩物。

可無人看見——

他袖中的手早已攥緊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鮮血順着指縫滴落,染紅了馬鞍。

沈知楠聽着蕭珩字字如刀的話語,手指不自覺的蜷了蜷。她該配合他演這場戲的,可心髒卻像被人生生剖開,疼得連呼吸都凝滞。

(是形勢所迫還是他當真如此想?)

蕭玠冰涼的手指撫上她臉頰,像毒蛇遊走:"既然皇兄不在意,這女人不知可否給四弟我呢?"

風聲驟歇,沈知楠看見蕭珩唇角勾起漫不經心的弧度:"四弟倒是好雅興,這般地步還想着女人?"

那笑意未達眼底,漆黑瞳孔深處似有暴雪翻湧。

蕭玠掐着她後頸逼問:"就問皇兄給不給?"

"四弟想要,給你便是。"蕭珩抖開馬鞭,鞭梢在空氣中抽出裂帛般的銳響,"不過——"

他忽然擡眸,目光如刃直刺蕭玠:"要等本王休了她,畢竟還挂着晉王妃的名頭。"

沈知楠喉間猛地湧上腥甜。她死死咬住舌尖,将血咽回胸腔,卻止不住渾身發冷——

原來最痛的刀刃,從來不在敵人手中。

心口的劇痛如烈火灼燒,沈知楠卻恍若未覺。她隻是靜靜地望着蕭珩,目光一寸寸描摹他的眉眼,像是要将他的模樣刻進魂魄裡。

(終究還是成了他的累贅。)

視線開始模糊,眼前浮現斑駁的黑影。她咬破舌尖,鐵鏽味在唇齒間蔓延,換來片刻清明。

蕭玠的暴怒聲在耳邊炸開,她卻輕輕笑了,唇角微揚,無聲地動了動——

"别管我。"

蕭珩看着那笑容,溫柔得像春日的柳絮,卻讓他的心髒猛地揪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