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頭發都不擦幹就亂跑"她輕聲埋怨着,指尖穿過他冰涼的發絲。水珠順着帕子滾落,在青石地上洇開深色的痕迹。蕭珩閉眼享受着她的侍弄,喉間溢出舒适的輕哼。
待發梢不再滴水,沈知楠正要轉身去換帕子,忽被一把攬住腰肢。天旋地轉間,已坐在了蕭珩腿上。
"楠兒身體如何?"他掌心貼在她後腰輕輕揉按,"可要再多養些時日?"
"不用了!"沈知楠連忙擺手,一個月來被按在屋裡休養的日子實在悶壞了她,"已經大好了。"說着還捏了捏自己豐潤些的臉頰作證。
蕭珩目光灼灼地打量——确實比從前圓潤了些。想起去藥王谷時她瘦得下巴尖尖的模樣,回來後雖然養了一陣子卻依舊很瘦。如今這瑩潤的臉頰、重新有了血色的唇,看着比以前嬌豔的多。
"嗯"他故意拖長音調,手指丈量着她腰肢,"這裡還差些。"掌心突然貼上她小腹,"這裡也是"
沈知楠拍開他作亂的手,羞惱地瞪眼:"蕭珩!"
天光剛亮,沈知楠就已坐在妝台前梳發。銅鏡裡映出她晶亮的眸子——哪還有昨日淚眼朦胧的模樣。青絲绾成朝雲髻,特意選了支不會刮到孩子的珍珠步搖,連衣袍都換了不易起褶的料子。
蕭珩半倚在床頭,單臂支着下巴,饒有興味地看着妻子忙活。她像隻迫不及待要出門的雀兒,在衣櫃和妝台間來回撲騰,連腳步都比平日輕快三分。
"快起來!"沈知楠收拾妥當,見他還懶洋洋躺着,急得去拽他手臂,"團寶今日滿月,我們早些進宮,還能多抱他一會兒。"
蕭珩順着她的力道坐起,眼底漾着促狹的笑意。他站在榻邊張開雙臂,活像等着侍奉的纨绔子弟:"楠兒既這般着急,不如幫為夫更衣?"
沈知楠瞪他一眼,還是轉身取了衣袍過來。指尖翻飛間系好每一處暗扣,卻在低頭為他扣玉帶時,被突然攬住腰肢。溫熱的唇在她嘴角偷了個香,惹得她耳根發燙。
"楠兒是越來越貼心了。"蕭珩低笑着松開她,果然收獲一記羞惱的眼刀。
"快點洗漱!"沈知楠推着他往淨室去,力道卻像在推座山。蕭珩故意放慢腳步,享受着她急切的催促,直到被擰了腰間軟肉才笑着讨饒。
待收拾完畢,兩人走出門,蕭珩一手緊攬着沈知楠的腰,一手為她攏緊狐裘兜帽。見她步履匆匆幾乎要小跑起來,他手臂一收将人帶近身側:"慢些,當心滑。"話音未落,沈知楠已靈活地鑽入馬車,隻留給他一抹翩飛的裙角。
車廂内炭盆燒得正暖,蕭珩解她披風系帶時,指尖故意擦過頸側肌膚。見她毫無察覺隻顧掀簾望宮城方向,突然捏住她下巴轉過來:"楠兒這麼在意那小崽子"聲音裡浸着陳醋般的酸,"都不在意我了。"
沈知楠這才回神,對上他幽深的眸子一怔——自昨夜起,她滿心滿眼确實隻剩團寶。歉疚地湊過去,唇瓣在他嘴角輕輕一碰:"琰之怎麼還和團寶計較"
話未說完便被封住唇舌。蕭珩扣住她後腦的力道近乎兇狠,直到她缺氧地揪住他前襟才略松開些。滾燙的呼吸交纏間,他抵着她額頭啞聲道:"楠兒本來是我的。"拇指重重碾過她紅腫的下唇,"有了那小崽子,倒把我擠到角落去了。"
馬車恰在此時停下,沈知楠氣息未平就要起身,卻被一把按回座榻。蕭珩慢條斯理地替她重新系好披風,宮門前積雪已被掃淨,沈知楠雙頰绯紅地跳下馬車,這次倒記得回頭牽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