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團寶回到王府,整個王府都熱鬧了起來。廊下時常回蕩着嬰孩咯咯的笑聲,連下人們走路都輕快了幾分。
沈知楠整日圍着團寶轉,晨起要親自穿衣,午後要陪着玩撥浪鼓,連處理府務都要把搖籃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。蕭珩每每回府,聽到的都是"團寶今日翻身了"、"團寶今日擡頭了"這樣的歡喜彙報,連夜間枕畔私語都變成了育兒經。
這日書房裡,蕭珩正冷着臉在批折子,忽聽門扉輕響。擡頭就見沈知楠端着杏仁酥進來,裙角還沾着些米粉——顯然是剛從廚房過來。
"楠兒終于想起為夫了?"蕭珩幽怨的望着她。
沈知楠将點心放在案頭,聞言失笑:"琰之什麼時候這般孩子氣,和團寶還計較上了?"
話音未落就被拽入懷中。蕭珩含住她耳垂輕咬,灼熱呼吸燙得她渾身發顫:"就計較。"大掌在她腰間懲罰性地摩挲,"那小崽子回來後,楠兒眼裡可還有我?"
沈知楠被他罕見的醋意逗樂,轉身環住他脖頸,主動吻上那緊抿的薄唇。蕭珩眸色驟深,扣住她後腦反客為主。
就在兩人吻的難解難分時,暖閣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啼哭。
沈知楠一把推開蕭珩,從他懷裡跳出來,匆忙理了理衣襟:"團寶哭了!"唇上還泛着被他吮出的豔色,人已經退到三步開外。
"奶娘會"蕭珩伸手去撈,卻抓了個空。
"我去看看!"沈知楠拎着裙擺往外跑,臨到門邊才想起什麼似的回頭,"琰之先忙正事"
話音未落,人已消失在門外轉角。
被留在原地的蕭珩,盯着案上一摞未批的折子,憤憤抓過一本,咬牙切齒:"還是要把這小子送宮裡去!"
暖閣隐約傳來沈知楠溫柔的哼唱聲,混着嬰孩漸弱的抽泣。蕭珩拿起筆繼續批閱,隻是往日鐵畫銀鈎的字迹今日卻有些許潦草。
酉時三刻,蕭珩才擱下朱筆回到内院。剛踏進房門就看見沈知楠抱着團寶在暖榻邊踱步,小家夥正抓着母親一縷青絲往嘴裡塞,笑得見牙不見眼。
"琰之回來了。"沈知楠轉頭吩咐霜降,"把溫着的飯菜端上來。"手上還輕輕拍着團寶的背,顯然已經這樣哄了許久。
蕭珩盯着兒子精神抖擻的模樣,眉頭一跳:"怎麼不讓奶娘帶他回暖閣?"語氣裡帶着不祥的預感。
"今晚讓團寶和我們睡好不好?"沈知楠眼睛亮晶晶地望過來,指尖擦去兒子嘴角的口水。
"不好。"蕭珩斬釘截鐵地拒絕,臉瞬間黑如鍋底。
沈知楠早料到他會反對,抱着孩子湊近些:"團寶還這麼小,都沒和我們一起睡過呢。"聲音軟得像摻了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