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眸,唇角微不可察地抿了抿,最終轉身離去。
夜色漸深,月光灑在院落裡,靜谧而溫柔。
誰也不知道,這一夜之後,兩顆心是否還會如往常一般,毫無波瀾。
鶴園,月色如水。
蕭蒼禮獨坐石桌旁,指尖摩挲着青瓷杯沿,茶已涼透,卻一口未動。夜風拂過,帶起他腰間玉帶上的流蘇輕晃,襯得那張俊臉愈發冷清。
“嗒、嗒——”
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尤鶴悠哼着小調踏進院門,杏眼裡盛滿得意。
蕭蒼禮擡眸瞥她一眼,面無表情地轉開臉,端起冷茶一飲而盡。
——不理她。
尤鶴悠眨了眨眼,三兩步蹦到他身邊,搶過他手中的杯子就着喝了一口:“怎麼了這是?”
“哼。”蕭蒼禮冷笑,“某人不是說‘酒吧隻帶我去’?今日倒是大方。”
尤鶴悠“噗嗤”笑出聲,趕忙給他順毛:“哎呀,這不是看在你面子上嘛!你的晚輩就是我的晚輩——”
“是看在那‘嬌嬌軟軟的女鵝’面子上吧?”蕭蒼禮打斷她,狐狸眼斜睨,“我算什麼?呵。”
——活像個被冷落的怨夫。
尤鶴悠眼珠一轉,突然拽着他起身。指尖勾住他玉帶輕輕一扯,紅唇湊近他耳畔:“好啦,這次是我食言”她拽着他往屋裡走,聲音又軟又糯,“我補償你,好不好?”
蕭蒼禮任由她拉着,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光,面上卻還繃着:“補償?上次說補償,結果半夜溜去賭坊的是誰?”
“這次保證不跑!”尤鶴悠反手關上房門,踮腳咬他喉結,“騙你是小狗!”
尤鶴悠懶洋洋地挂在蕭蒼禮身上,指尖繞着他垂落的發絲,忽然張嘴在他頸側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。
蕭蒼禮“嘶”了一聲,捏住她的下巴:“屬狗的?”
尤鶴悠眯眼一笑,又湊上去在他喉結上啃了啃,這才意猶未盡地推開他:“去洗漱,我準備一下馬上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