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旭野像是沒想到她進門說的便是這個事,眸色深了深。
林予薇佯裝看不到周旭野的情緒,道:“霍家下放之前,很多問題組織都已經調查清楚了,當初下放更不是有我這個妻子的原因。
現在霍時淵在幹校不好安排工作,說是因為我這個妻子是資本家的大小姐,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,我父母都是大榮村人,祖上三代都是貧農,品質良好,成分光榮。”
“林予薇同志,這件事我們是會調查的。”
周圍的人越圍越多,周旭野不得已開口。
可林予薇來都來了,就是不會讓這件事輕易遮掩過去。
她非常友好,配合的笑道:“還需要調查什麼?我父母跟我的血緣關系嗎?領導們要是不放心,我們現在就去抽血?”
“不是吧,這種事說清楚還不行,非要人家全家驗血才行嗎?”
三子在人群裡,發出關鍵性疑問。
聽見他開口,有頭鐵的也道:“人家總不能為了拯救丈夫,就随便認爹媽吧,領導,得饒人處且饒人呀。”
“領導咋不說話,是不放心我們幹校的同志,還是不放心人民群衆呀?”
“就是呀,領導咋不說話了呢?”
幹校的同志們,曾經也都是各個地區的尖子,身上都有一股子傲氣的,真說道起來可不怕誰。
周旭野算是政治幹部,自然是沒這些人有沖勁。
他站在那裡,眉頭擰成一個川字。
看着林予薇的眼神裡,透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難受。
可林予薇面對他,從頭到尾臉上都挂着得體的笑,态度淡定從容,卻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定。
周旭野思考片刻,商量道:“林予薇同志,你們大老遠過來,不如帶上你身後的鄉親,我們去辦公室談?”
“周同志,我爸媽擔憂女婿,你看,成分的問題解釋清楚了,能不能讓我見霍時淵一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