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是她滿心歡喜,托付終生的男人。
今日她正滿十七,他為讨情人歡心,竟将她送到别的男人榻上。
沈嬌棠恨,恨自己今天才看清陸青山光風霁月的皮囊下,藏着怎樣一顆腐臭發黑的心!
昭安一雙丹鳳眼上挑着,臉上的笑容比毒蛇還毒,“邺皇叔,我就不打擾您的雅興了。”
“聽說她還是處子之身,您好好享用!”
昭安挽着陸青山的手臂,嬌笑着離開了。
沈嬌棠渾身發寒,沒想到欺辱自己的,竟是人人避之不及的邺王。
邺王風流成性,最喜虐待女子,一次她乘馬車從邺王府路過,看見偏門擡出來一具裹着草席的女屍,露出的手臂青紫,雙腿扭曲如破敗人偶。
“不要、放了我”
邺王不顧哭的快要斷氣的沈嬌棠,粗魯地撕掉了她的裙衫。
大片雪膚露在外,沈嬌棠如一隻待宰的羔羊,無力回天,隻能接受男人的暴虐淩遲。
“先給你嘗嘗這個滋味。”邺王從袖中取出一隻精巧的瓷瓶。
“這是專為不聽話美人準備的,隻需一顆就能讓你如登仙境,就連我一根根掰斷你的手指,你也隻會覺得快活。”
邺王那雙與昭安公主相似的丹鳳眼挑着,淫笑着朝沈嬌棠靠近。
“别過來、不要!”沈嬌棠慌亂地哭着。
邺王獰笑的臉逐漸和劊子手重合,手上的紅色瓷瓶,變成了滿是鮮血的大砍刀。
一陣劇痛,沈嬌棠看着自己的頭顱骨碌碌落在了地上,同沈家人殷紅的血連成一片,死不瞑目!
“啊—!”
沈嬌棠驚呼一聲,滿身薄汗從榻上驚醒,她擡手摸臉,竟滿是淚水。
守在床邊的丫鬟桃喜,聽見聲音緊張道,“小姐,您終于醒了,您自打落水後,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。”
沈嬌棠手撐着床榻起身,看着窗外照進地上的天光,怔怔出神。
她竟然重生了!
重生在景泰十一年,同陸青山成親後的第五個月,被陸青山妹妹推下水池的第二日。
前世這個時候,陸青山得知她落水後,不僅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,反而劈頭蓋臉指責她落水發熱昏迷,把妹妹吓哭了。
沈嬌棠覺得心冷,不過是跟陸青山争辯了幾句,陸青山就以養身子為由,将她禁足在晚香院半個月。
昭安公主就是在她禁足期間,找上了陸青山,讓他幫自己銷毀販賣考題獲利的證據,還将聯名上奏的兄長羅織罪名下獄,生生打斷雙腿,從此淪為廢人。
陸青山年少成名,又以清流自居,本不該參與此事。
可誰讓他有一次在宮宴中,酒後失德睡了昭安,占了公主身子好幾年,卻放不下手裡的權勢,不想當無權的驸馬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