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硯卿突然心跳如擂,不知所措了起來。
“姑娘,這些畫都髒了,不值得姑娘買姑娘若是喜歡,在下可為姑娘重新作畫。”
沈嬌棠見他局促不安,又輕聲道,“公子可否留下住址,五日後我派人去你府上取畫,就先給我畫一張淡彩淺绛山水圖,我要挂在西面的牆上,四尺就好。”
“好好好!”溫硯卿連聲答應,從地上撿起湖筆寫住址,交給沈嬌棠。
沈嬌棠朝桃喜使了個眼色,桃喜心領神會,接過溫硯卿手上的住址,還把小姐手上的銀票取走,塞進了溫硯卿手中。
溫硯卿低頭一看,竟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,頓覺受寵若驚。
雖然母親供他讀書不容易,身體熬廢了,等着銀子吃藥,但他知道自己的畫不值這麼多銀子,怎麼能昧着良心收下
“姑娘,用不了這麼多!”他說着話就要把銀票還給桃喜。
“我們夫人賞你,你就拿着!”桃喜推開了他的手,故意提起“夫人”二字,就怕他有什麼非分之想。
溫硯卿一怔,臉色肉眼可見的衰敗了下去。
沈嬌棠知道他有風骨,不會無功受祿,“不止畫這一張,日後我想到什麼,再讓溫公子幫我畫。”
她想了想又道,“我夫君姓陸,溫公子就叫我陸夫人吧。”
溫硯卿猶豫了一下,又是一個長揖到地,“謝陸夫人擡愛,小生定當不負夫人所望。”
沈嬌棠留下兩名家丁,幫溫硯卿收拾畫攤子,自己上了馬車。
溫硯卿看一眼她馬車離去的方向,繼續埋頭收拾畫。
一百兩的銀票就算将母親的治病錢算裡,也夠他們全家吃穿用度五年了。
陸夫人如此心善,待他秋闱高中,一定要報答她。
沈嬌棠回府後,管家雙手奉上一封請柬。
“夫人,這是宮中送來的。”老仆弓着身子,語氣頓了頓,“主子剛剛派人來傳話,說有要事處理,今晚也宿在衙門,不回來了。”
沈嬌棠應了一聲,從他手上接過請柬。
真是可惜,陸青山又不回來,連續六天沒給他下藥了,不會有痊愈的風險吧。
沈嬌棠想着下次給他多放些藥,一路回了晚香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