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嬌棠一回馬車上就暈倒了,桃喜伸手一探她的臉,吓得立刻收回了手。
小姐發燒了!
此處離沈家大宅最近,桃喜不敢耽擱,立刻讓馬車往那去。
東廠門禁森嚴,隻要是東廠之外的人,非請勿入,更别說白薇一位女子了。
再說,殷淮也不可能領她進東廠。
殷淮帶着周密出來時,白薇正撐着傘在門口等他。
白薇見殷淮手裡拿着一把油紙傘,便狀似不經意道。
“阿淮,方才我瞧見一位穿绛紅官服的年輕大人,給那位姑娘送了把傘,後來兩人同撐一把傘上了馬車回去了,這下你不用擔心她淋雨了。”
殷淮眸色驟然一沉,冷聲道,“這是周密,他會幫我安頓你,以後你若是有所求,就來東廠找他,我自會安排。”
周密拱手道,“見過白小姐。”
白薇捏着傘柄的指節,微微發白。
她和殷淮青梅竹馬,幼時還曾定過親,若不是白家因護他而沒落,殷淮進了東廠,她也不會隐姓埋名,回老家欲嫁他人。
她本以為自己這次來京城,會住進殷淮的私宅,受殷淮的細心照料,沒想到,他隻是找了屬下安頓她。
畢竟多年未見,白薇想到殷淮那些冷厲不近人情的傳言,知道他早已不是小時候的他了。
心急吃不了熱豆腐,白薇嗓音輕軟,“多謝阿淮,我們改日再叙。”
殷淮若有似無地應了一聲,目光立即轉向剛剛沈嬌棠站在雨中的方向。
大雨依舊傾盆,地上那團淡淡的胭脂色,早就被暴雨沖刷得毫無痕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