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嬌棠正欲接過酒樽,想起自己有孕,又推拒道,“我前幾日染了風寒,還是喝些溫補的茶湯吧。”
溫硯卿聽見“風寒”二字,立即朝沈嬌棠臉上看過來,正欲詢問時,李承瑾拉着他往一旁走。
“硯卿,快随我去投壺,你若是輸了,就畫一幅四尺的山水畫送我。”
明瑄郡主輕擡皓腕,示意身旁的侍女,“端一盞紅棗白茶來。”
侍女領命而去。
恰逢此時,一陣秋風吹過,将不遠處烤架上的肉香一并吹了過來。
焦香四溢的鹿肉混着西域香料的辛香,直往人鼻尖裡鑽。
沈嬌棠聞見,隻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,猛地捂嘴“嘔”了一聲。
她感覺不妙,慌忙放下懷中的雪團,顧不得禮節,踉跄跑到廊柱旁,手扶着朱漆欄杆,喉間不受控制地,發出一聲聲壓抑的幹嘔聲。
明瑄郡主連忙過去給她順背,溫硯卿也跑了過去,就連李承瑾也放下手上的箭羽去看沈嬌棠。
沈嬌棠嘔得眼角泛紅,纖弱的身子微微發顫,像是秋風裡搖搖欲墜的楓葉。
溫硯卿目光一沉,倏然想起母親懷燕回時也是這般模樣,時不時就要扶着廊柱幹嘔
他望着沈嬌棠單薄的背影,手掌不自覺收緊了。
“實在抱歉,擾了諸位的雅興。”沈嬌棠拭去眼尾的淚光,勉強擠出一絲笑意,“許是風寒未愈,才會如此。”
明瑄郡主眸光一閃,親昵地執起她的手腕,“妹妹說這話就見外了。”
她指尖狀似無意搭在沈嬌棠脈門上,片刻便松開。
明瑄郡主挽起了她手,“外頭風大,妹妹随我去小花廳飲茶可好。”
沈嬌棠正有此意,乖順地點頭,跟着明瑄郡主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