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,一行人抵達了貨棧。
明瑄喝了藥,依舊不見好轉,沈嬌棠不免擔心。
大夫再次診脈時,眉頭越皺越緊,“毒性已入血脈,兼之失血過多,若今夜能醒,便無大礙,若是”
他收回手,起身道,“老朽去備些退熱的湯藥,這位公子夜裡,很有可能會起高熱。”
沈嬌棠道謝,“有勞大夫。”
大夫點頭離去。
房中燭火搖曳,将明瑄慘白的臉映得愈發沒有生氣。
沈嬌棠坐在榻邊,手中的絹帕早已被絞得不成樣子,淚水無聲滑落。
不知過了多久,明瑄郡主虛弱地睜開了眼睛看着她。
“嬌棠”
他聲音嘶啞,明明是兩個字,卻用盡了全部力氣。
沈嬌棠連忙拭去淚水,欣喜道,“明瑄”。
“姐姐”兩個字剛到嘴邊,沈嬌棠改口了。
“明瑄哥哥,你醒了,我去給你叫大夫!”
李明瑄虛弱搖頭,手指輕輕勾住她的衣袖,“我有話對你說。”
沈嬌棠重新坐了回去。
因為虛弱,明瑄的聲音又輕又緩,“我從小就身子弱,父王請了白鶴山的道長來看,說我命格極陰,須以女子身份養到及冠,否則活不過十歲。”
他頓了頓,喘了口氣。
“嬌棠,這件事誰也不知道,我不是有心想要騙你,你能不能原諒我”
明瑄郡主話音未落,便開始咳嗽,唇角湧出大量的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