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督主。”周密的聲音突兀地刺破寂靜，“沈家挂起了白燈籠，在辦喪事，說是”
殷淮立在桌案旁，燭火在沙盤上方投下搖曳的光影，将山河城池的輪廓，映得忽明忽暗。
他聞言冷淡擡眼，“誰去世了。”
周密抿了抿唇，“是沈小姐。”
“咣當”，疾風突然撞開半掩的窗棂，案上燭火劇烈搖晃。
殷淮“咔嚓”折斷了手中的紅色旗幟，尖銳的木刺紮進掌心，鮮血順着旗杆蜿蜒而下，他卻恍若未覺。
“你說是誰？”
殷淮的聲音很輕，輕得像一片雪落在燒紅的烙鐵上，讓人聽不清。
周密低着頭，盯着燭台上流下的紅色燭淚，“聽說沈小姐出門散心墜崖了，屍骨無存。”
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突然“嘩啦”一聲巨響，殷淮掀翻了整個沙盤，細沙如瀑瀉下，山河城池毀于一旦。
殷淮的手死死扣在案沿，指節泛出森白，幾乎是一字一頓。
“我派人在沈府門口守着，一旦她出去就跟着她，她怎麼會墜崖。”
周密依舊低着頭，根本不敢看他的臉。
“屬下詢問過，我們的人一日兩班，從辰時初，守到戌時末。”（早晨七點，到晚上九點。）
“一連四日，都沒看見沈小姐出府。”
“所以屬下猜測，沈小姐許是知道有人守在外面，故意避開咱們的人離開，至于她出門散心的原因”
周密語氣頓了頓，京城現在全都是督主要娶白姑娘的傳言，他若是沈小姐一定會傷心欲絕。
“屬下不敢妄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