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剛要發作,罵翡翠一大清早催命,便瞥見殷淮立在廊下,眼底布滿血絲,一身陰寒。
白薇心裡立刻湧上一絲不好的預感,殷淮是不是知道什麼了。
但轉念一想,又覺得不可能。
殷淮根本不知道爹爹當年留下了一支精銳暗衛給自己。
她現在在殷淮眼中,就是一個家鄉發水,死了未婚夫的孤女。
白薇唇角扯出一絲微笑,故作虛弱道,“阿淮,你這麼早來找我,是不是玄機閣那面有什麼消息了。”
“若是有什麼能幫你的,你就直說,你和我千萬不要客氣。”
“收拾東西,離開這裡。”殷淮眼睛看着虛空處,聲音冷得像冰。
白薇怔住,“阿淮,我的傷還未痊愈,你為何如此急切地讓我走。”
“不合适!”
三個字,殷淮說得斬釘截鐵。
殷淮恐怕她聽不明白,又強調了一遍,“你住在這裡不合适!”
白薇不傻,她瞬間明白了,殷淮一定是知道沈嬌棠死了,遷怒于她。
白薇沒想到,一個死人竟然也能影響到自己。
她強壓下心頭恨意,柔順低頭,“好,阿淮,我這就收拾東西離開。”
晨光未曙,破曉的寒風刮在人身上,白薇衣衫單薄,整個人搖搖欲墜。
轉身時,她不小心腳步踉跄了一下,碰倒了花架。
“嘭—!”青瓷花瓶砸在地上,碎瓷四濺。
白薇的手撐在地上,被鋒利的瓷片割破掌心,膝蓋壓在碎瓷上,鮮血直流。
“阿淮,我不是故意的,你别怪我。”白薇顯然受到了驚吓,舉着滿手鮮血,說話帶着哭腔。
“給她包紮。”殷淮冷冷撇下這句話,轉身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