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喉間幹澀,嗓音低啞地喚了聲,“來人。”
龍帳被一隻素白的手輕輕掀開,随後,一道柔婉的聲音響起,“陛下可是口渴,要喝水。”
殷淮神色一凜,立刻整理好寝衣,“誰許你進來的!”
男人音色冷冽如冰刀,紮在白薇胸口。
白薇捧着早已備好的湯碗,低頭惶恐,“陛下勿怪,臣女見陛下飲了不少酒,特意熬了醒酒湯。”
殷淮眸色冷沉,“日後,不準出現在朕的寝殿,這是第一次,也是最後一次。”
他看一眼白薇手上的顔色不明的湯碗,“你是尚宮,不是婢女,朕要的是水,不是醒酒湯,伺候人的活,你做不明白。”
白薇指尖一顫,湯碗險些脫手。
這一句,不僅是在驅趕她,更是在說她連端茶遞水都做不好。
“還不下去!”殷淮見她不動,眼底寒意更甚,“叫雙喜來。”
“是。”白薇低頭退下,恰好露出那道帶血的疤痕。
雙喜匆匆趕來,倒了杯清水奉上。
殷淮飲了一口,冷聲道,“天亮後,去查清楚昨日禦花園發生了何事,白尚宮和沈小姐到底說了什麼話,朕要事無巨細,一字不漏。”
“是。”雙喜躬身退下。
殷淮再未阖眼,獨自在龍榻上枯坐至天明。
下朝後,殷淮直接去了太皇太後的壽康宮。
老太後手中撚着紫檀佛珠,見他來了,垂着眼睛道,“皇帝倒是稀客。”
殷淮并沒有朝老太後行禮,而是徑直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,揮退了下人,開門見山。
“你說那對龍鳳胎,有十個月大了。”